本来也和我没关系
他小声嘟囔,没骨头似的瘫在座位上,又把新买来的牛奶递给她。
阮初绵小口吸着牛奶,看向周子洛送来的那张纸。
字如其人,瘦劲清峻。
此后阮初绵再去找他,定是吃饱了饭。
来找他的次数多了,偶尔被周围同学起哄,有不着调的男生朝她吹口哨,又来问题啊?
阮初绵好脾气地笑笑,是啊,你能给我讲也行。
暧昧气氛轰然四散,周子洛绷住的肩颈悄然放松,执起笔淡淡问:哪道题?
他同桌不在,阮初绵大大方方坐下去,随手指了全卷最难的一道题。周子洛沉吟片刻,这道确实有难度,我去问过老师,他说这种题不会考,如果你想听,我可以给你讲前三问。
最后一问呢?
他诚实道:我还没想明白。
事实上从那句不会考之后,阮初绵就失去了琢磨它的心思,可周子洛只在讲题时话最多,于是她说:我想听前三问,好不好?
行,我捋一下思路。
周子洛没深究过这题,乍一讲起来有些困难,眼看快到晚自习时间,他落笔速度极快,笔尖与纸张摩擦出沙沙声。阮初绵懒懒撑着头,盯着男生专注的侧脸,品出几分魅力来。
认真的人最可爱。
终于他放下笔,好了。
晚自习铃声随之响起,阮初绵起身要走,周子洛说:晚自习结束后给你讲。
阮初绵笑吟吟,好。
晚自习后可不止讲题这么简单了哦。
晚上九点半的铃声响起,学生们收拾书包陆续离开,阮初绵看他们散得差不多了,来到周子洛旁边。
她刚坐下就说:我来找你好不方便啊,等下次选座位,我选你当同桌吧?不对也许是你选我呢。
还是有一颗拿第一的心。
周子洛脾气好,凡是不涉及底线,他一般不拒绝,这次也是应好。
阮初绵不喜欢这样子,她喜欢只为她一个人的感觉。她嘟了嘟嘴巴,半是撒娇半是开玩笑,如果下次我考第一,你要选我哦。
女孩子眼眸明亮,滴溜溜看他时,像镶了一颗滚动的星子。
周子洛别开脸,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走得晚,通常会留到最后,负责关灯。而阮初绵归心似箭,加上阮初城每天都催她快一点,他要回去打游戏,导致直到今天阮初绵才知道周子洛也是走读生,而且就在她隔壁楼。
出教室时外面走廊黑漆漆一片,唯独尽头亮着微弱光芒,阮初绵心生一计。
周子洛正摸索着墙上开关,右手倏忽被人握住。那女孩似乎是怕得慌了神,说了句不好意思,又去抓他的袖子。
周子洛身形僵硬,触到开关的手慢慢垂到身侧,嗓音平缓,今天走得有点晚,不知道是谁关了走廊的灯。
阮初绵心思细腻敏感,闻言眉眼低落,你是在怪我嘛?
什么?他怕自己听错了,斟酌着回答,我没有这个意思
从未和女生一起回家,也从未被异性握过手抓过袖子,他难得担忧两人尴尬,想找些话来调节气氛,未曾想被她误会。
他心中微叹,你如果害怕,我们快些走。
嗯。
她抓得更紧了。
他们从教学楼南面的门离开,那处有面大镜子,阮初绵信鬼神之说,最怕在黑暗环境下照镜子,绷着脸快步走过。周子洛扭头看向镜子,镜中的少年耳尖微红,被她碰过的那只手此刻插在兜里。
所以,刚刚不能开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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