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越来越大,我感觉自己的喉咙越来越干燥。我看了下身边的允珍,她那红润地嘴唇此时已经发白起壳。允珍的半眯着眼睛,任由我们拖这她向前游去。
虽然焦急在心,我却不能做出什么对她有益的事。苍茫大海中。最怕的就是失去水分却得不到补充,那饥饿到还在其次。
“水,水……”允珍似乎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一直在那边喃喃喊着。
看着允珍,我心中越发难受起来。她的身体本来就弱,又经过了这么多变故,更是让她愈发憔悴。要是我当初没有将她带出监牢的话,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我的心里不禁对自己产生了一些疑惑。
“船!有船了!”山姆忽然高兴地大嚷着。远处,一个黑点慢慢从海天交接处显现。
“诶!诶!”我连忙和山姆一起高挥着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呼喊着。……
“突……突……”在一阵噪声中。一艘破旧的渔船缓缓在我们身边停下。几个中年印尼人向着我们看了看。又大声用印尼话交谈着。不一会,两个印尼人跳下了水。将我们拉上了渔船。
“谢谢!谢谢!”一上了船,山姆就不停的用英式英语连声道谢。
几个印尼人端着枪械,警惕的看着我们。不一会,从船舱中走出一个戴着眼镜的印尼人,他仔细端详了下我们,开口用英语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连忙回答:“您好,我们是澳大利亚人,我们地货轮在前面不远处沉没了,只有我们几个逃了出来。”
眼镜男仔细看着我们,忽然皱了下眉头:“你们两个是中国人?”
“不!不!”山姆连忙摇头否认:“您认错了,他们是澳大利亚人,只是他们是属于悉尼附近的一个土著部落,所以有亚洲血统。”
眼镜男又仔细看了看我们,转身向着几个印尼人咕哝了几句。
眼镜男示意几个印尼人将我们扶起来,微笑着道:“我亲爱的朋友,我为你们的不幸遭遇感到悲伤。请先到我们的船舱休息吧,我们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够回到阿西比,那时我会将你们带到澳大利亚领事馆的。”
“谢谢!”在山姆的连声道谢中,我们被带进了一个简陋的船舱。
我小心的喂允珍喝下水,一边向山姆问道:“悉尼附近有土著吗?”
山姆瘫在床铺上,笑着耸了耸肩:“鬼才知道,不过总得扯个比较著名的地方,让那些印尼人好相信啊!”
“现在怎么办?那些印尼人会相信我们地话吗?”看到允珍睡了下去,我走到舱门前,却发现舱门已经被人在外面反锁了。
“管他地!”山姆忽然有些暴躁起来,“反正我不想再呆在这该死的海上了,在陆地上,至少我们还有活命地机会,在海上,我们绝对是九死无生!”
“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缓缓躺在了允珍身边,默默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喧哗声将我们吵醒。
我睁开眼睛,却看到山姆正趴在一个铉窗边,看着外面的动静。察觉到我的醒来,山姆向我笑了一下:“凌,欢迎你,回到人间!当然,或者,可能是地狱也说不定?”
黑人用着他那极度乐观的语调吹了下口哨。
我凑到铉窗边,外面,渐渐出现了一个港口的轮廓。不少渔船或出或进,从我们的身边掠过…………
第一百三十九章 越狱(上)
阿西比,位于印尼苏门答腊岛的东岸,遥遥对应着对面爪哇岛的雅加达,是印尼的一个著名港口城市。
在渔船那突突的声响中,我们渐渐驶进了码头。
舱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山姆向着我打了个眼色,忽然蹲在了靠近舱门的角落里。
我悄悄拍醒了允珍,将她拉到了身后,站在舱室的中央。
在一阵铁链碰撞声中,门刚打开,那个印尼眼镜男就走了进来,一个持着ak的男子跟在他身后,将枪口对准了我们。
“先生,您这是干什么?”我假装吃惊的大声嚷嚷着,一边挥动手臂吸引他们的注意。舱门口,山姆放慢脚步,悄悄掩到了两人身后。
“对不起,先生!”眼镜男托了下眼镜,很是得意的笑着:“或者,我该称呼你们为议员先生?”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继续将装傻充愣进行到底,吸引这笨蛋的注意力。
眼镜男伸出手指,缓缓摇了摇,“不要这样嘛!其实,我们还是坦诚点比较好。我刚刚和地方驻军联系过了,从昨天开始,就没有任何船只经过那片海域。不过,倒是军方曾经传出过消息,说在那片海域的上空曾经与政府军的政要护送机队进行激烈交火。我听说在雅加达市议会有一位年轻的华裔议员。我向,应该就是阁下了吧!”
真是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变成了华裔议员了?难道,早上地那伙激战根本就是反叛军的“斩首行动”?而我则是成了那位议员的替罪羊?
姑且不管那么多,先探听一下情况。我忽然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那么,您准备把我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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