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貌——小圆眼,浓眉毛,蒜头鼻,薄片嘴,头发很稀疏,还有一点啤酒肚。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问出他的名字,跟他聊上两句,只可惜从来没有机会。
因为他一出现,就代表我「又」要死了。
两点十五分,米黄准时在过道出现,他直直地冲着我走过来,步履轻松,只见他右手伸入怀中,像掏出打火机一样掏出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
一声清脆的枪响。
子弹正中我的眉间,我甚至没感觉到痛,令人安心的黑暗瞬间笼罩了我。
我死了。
但这黑暗并没有持续多久,朦胧中,我似乎听到了「哒哒哒」的军鼓声,那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吵得我忍不住再次睁开双眼。
「I’vegotthereachandtheteethofakillin’machine……」
口袋里的手机在响,我扭过头,小美正嫌弃地看着我。我看了一眼车头的显示屏,上面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四十五分。
没错,我陷入了一个循环。
这辆车十二点四十五从S市发车,下午四点到达T市,但我从来没有活到过两点半。
因为一到两点十五,那个穿着米黄色风衣的男人就会将我杀死,然后我会在半小时前复活。
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直到现在,我已经数不清被他杀死了几次。
我试过找乘警,躲进卫生间,或是干脆拉下紧急拉杆,逼停这列高铁。
但这也仅仅让我的死亡多推迟了十几分钟。
米黄总能找到我,无论我躲在多么安全的地方——卫生间或是乘务员的休息室,最晚两点半,我就会被他找到,然后杀死。
我不知道米黄为什么要杀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像失忆了一样。
或许曾经我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以至于要遭受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这真是世上最残酷的刑罚,无穷无尽的半个小时,无穷无尽的死亡。
我曾一度以为自己身上装了什么定位装置,而身上除了衣服就一个手机,我到卫生间把衣服全脱掉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又把手机丢掉,还是没用。
我只能怀疑定位装置被埋到我的身体里面,可即使如此,我只有半个小时活头,根本没有检查身体的条件。
「你究竟为什么要杀我?」
我真心想让米黄给我一个答案,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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