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的天就像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高照转眼间乌云翻滚,一场大暴雨马上就要来临。
“轰隆……”随着一道闪电在天空划过,一声巨雷猛然在半空炸向,将正在沉睡中的曲春江惊醒。迷迷糊糊中他随手在枕边摸了一下,没有摸到手机反倒摸了一个老式的闹钟,滴滴答答的指针声音显得很清脆。
“怎么回事?”曲春江一骨碌坐了起来四处一张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自己干净的卧室消失不见,自己正躺在一张高低床的上铺。狭小的房间,凌乱的床铺,空气还散发一种淡淡的臭袜子味。
“这是在哪里?”曲春江猛然看到对面墙上贴着一张香港艳星叶玉*卿明星画,下面的日历顶头赫然写着四个鲜红的阿拉伯数字:1994年。
1994?!这正是自己毕业的那一年,曲春江突然想起了,这正是自己在大学里的宿舍。
“难道难道自己穿越了?”曲春江看到枕边靠墙一面有条裂缝的小镜子,拿起来一照,镜子里出现了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留着一副九十年代最流行的郭富城中分头,眼睛不大,鼻子倒是很高挺,脸颊还有几颗青春痘,显得稍许稚气。
这是自己!21岁时候的自己!再看看自己瘦瘦的身体,原来中年人的肚腩早已经消失不见,出现了几块腹肌。曲春江这是彻底明白过来了,自己从2011年回到了十七年前。
对面上铺传来的鼾声引起了曲春江的注意,只见一个只穿着黑色内裤的年轻胖男人仰面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口水正是顺着嘴角到床单上。
“杨涛!”曲春江猛然认出来这个胖子,正是自己原来上学时候的死党。但是毕业以后各奔东西,据听说最后成了一个大款但是很少联系。
突然一件事如闪电般划过曲春江的脑海,顿时吓得他毛骨悚然。“胖子!今天是几号?!”曲春江大叫了一声,他听出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
“龟儿子叫什么叫!格老子瞌睡着呢。”杨涛一口四川话,眼睛睁都没睁。
“快说,胖子!今天是几号?!”曲春江吼了起来。
“蛐蛐你今天吃错药噻?”杨涛总算睁开了眼,看着一脸惊恐的曲春江,脸上露出了迷惑:“今天是7月5日,忘记昨天才给你过了生日噻?”
“7月5日?!”曲春江一把拿起了闹钟,看见指针正指向两点整。
还有二十分钟!曲春江猛然从上铺跳下来,穿上衣裤冲了出去。
跑到宿舍楼门口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曲春江毫不犹豫冲进雨中。刚跑宿舍楼不远的一条路上,只见一位短发女孩打着把伞,推着一辆小坤车正走他身边经过。
“同学,借你车用下!“曲春江冲了过去一把推开那个女生,骑上单车向学校门口冲去,只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尖叫,曲春江头也不回只管猛踏。
出校门,右拐,过十字路口,往日埋在心里深处的记忆全部浮现出来,曲春江感到是如此熟悉。
雨下的很大,本来就有些偏僻的街道车辆很少,曲春江原本想挡一辆出租车只好放弃,奋力蹬着单车。
救人,救人,他要救人!
“吱”随着一声急刹车,曲春江的自行车险险从一辆白色桑塔纳的车头前冲了过去。
“妈的,不要命了?急着去投胎啊?”一声怒骂声在曲春江的背后响起。曲春江顾不得理睬依旧骑车飞驰。
“红灯,妈的,怎么是红灯!”曲春江看到前面的十字路口的指示灯正从绿色变成了红色,心里咒骂了一句,抬起手腕看看表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曲春江的心抽紧了,还有转过两条街时间有些来不及了。
“冲过去!”曲春江双脚一使劲,自行车如同飞一般的冲向了十字路口。
“吱吱……”正通过十字路口的三辆汽车司机吓得猛然猛然刹车转向,在一个年轻警察急促的口哨声中,曲春江骑过了十字路口转眼消失在大雨中。
“快!快!一定要赶到!我决不难受一辈子!”曲春江心里呐喊着。
这是曲春江一辈子的痛。
在前世三天后,也就是7月2日,正在省城安西市西岭大学马上面临毕业分配的曲春江突然接到家里传来的噩耗:“父亲曲长河于7月2日在安西市不幸遇到车祸当场死亡。一辆黑色肇事车辆逃逸,让他速回老家汉湖市东新县家中奔丧。”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曲春江顾不得在关心自己毕业分配问题,立即赶回来东新县县城的家里。一进门他看到的是挂在墙上的父亲的遗像,母亲哭红的眼睛。
当天晚上母亲高梅兰哭泣着,断断续续告诉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曲长河是到省委纪检委告状!告发的就是东新县县委书记刘宝成买官卖官,大肆收受贿赂违法违纪问题。
作为东新县组织部的老干事曲长河在最近两年官员人事变迁中发现了许多蹊跷之事,多年党龄的曲长河为人正直,决定自己私下进行调查,很快掌握了县委书记刘宝成利用职权收受贿赂,违规提拔干部的违法违纪问题。于是曲长河向陆续向县纪委、汉湖市纪委写信检举,但是全部都石沉大海毫无反应。反倒他被莫名其妙调出了组织部,发配到东新县最边缘的一个乡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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