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医生爱理不理的样子,曲春江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只好又问了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结果都是一样:“病人已经出院,具体是谁接走院方也不清楚。”
曲春江等仨人不死心,又跑到医院办公室查了昨天的出院记录,结果在果然查到了张胜利昨日出院,在接送人一栏中竟然是空白!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肯定是杜俊峰那伙人干的!”张小花看到查了半天没有音讯,眼泪差点又出来了。
………【197 陈爷爷去世了】………
用不着怀疑曲春江也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杜峻峰所为,只不过他感到吃惊的是对方已经觉察到自己的动静提前下手,那以后的调查就更困难了。没找到张胜利这条重要的线索也断了,曲春江暂时也没了主意三人只好怏怏打道回府。离开精神病院在回市区的路上坐在后面张小花还在不停的哭泣,旁边的路卉只好温言相劝,说你父亲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你父亲,张小花到最后才慢慢停止的哭泣。
进了市区,张小花说要回自己的家,家里只有一个生病的母亲需要人照顾,曲春江就驱车把她送到了位于机床厂在市区一个家属院门口,本来路卉说上去看看张小花的母亲,但是张小花拒绝了说是她妈身体不好,听到丈夫失踪了的消息害怕经不起刺激,再说家属院里人多眼杂,都是机床厂的人职工如果让别人看到曲春江跟着一起上去也不好,曲春江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嘱咐张小花已经好好照顾自己的妈妈,至于父亲那边我们一定会想办法。
送走了张小花,曲春江一路无言地开往市委大院,路卉知道去曲春江心情不好也不敢和平时一样和他斗嘴,而是很温柔劝说曲春江别太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看到平时很泼辣的路卉现在温柔的像一个淑女,曲春江心情也好了许多。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离去精神病院已经过了一周时间,曲春江依旧没有想出什么办法,中途他是在忍不住还去了一趟机床厂,厂长杜峻峰似乎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照样很热情的接待了他,曲春江知道在杜峻峰身上找不出什么破绽,于是又想到了那天在市政府上访的带头人王魁和李汉生,看从两人身上能不能找到一切线索。等他分别在车间找到两人,最后结果还是令他失望了,两人几乎同一个答案,那天带领群众上访纯粹是一时头脑发热,现在机床厂被收购以后形势一片大好,工人们都喜笑颜开等着多领工资呢,谁愿意还在那里折腾?听到两人略带口号般的话语,曲春江突然感到这两人是不是也是这场国有资产流失的受益者?那次围堵市政府大门不过是演的一出戏?
有了这个疑问,曲春江就放弃了再进一步调查的想法,看来从正面突破不了,还是继续从张小花这条线索查下去,不过打电话问张小花,电话里张小花也没有说出有用的线索,反倒询问曲春江到底想没想出办法,实在不行她准备去省上上访,曲春江只好安慰她别太鲁莽就是到省上上访也要听他的,让他在里面做些安排,张小花这才作罢。
正当曲春江为此事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打断了曲春江的思路,使他不得不先放弃机床厂的国有资产流失案件,而专心处理突然发生的这件事。
这天一大早曲春江刚刚起床还没刷牙,自己的那部老式手机的铃声响了,曲春江懒洋洋的接过电话,顿时在话筒里传来一个女孩哭泣声:“曲大哥,我是梅梅,我爷爷去世了。”
“你爷爷去世了?!”曲春江大吃一惊:“是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
“呜呜…昨天…昨天晚上,今天早上我阿姨去我家给我爷爷做饭的时候,才发现我爷爷已经去世了。”陈梅梅在电话里边哭边说。曲春江知道陈梅梅所说的阿姨就是给他爷爷雇的临时保姆,看来这个消息一定不假就赶紧说道:“梅梅,别伤心,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医院门口,我已经请假马上赶回去。”
“你等着,我马上和你一起回。”曲春江说完立即挂了电话,连牙也顾不得刷,匆匆洗把脸穿上外套就出了招待所,开上白色皇冠车向市人民医院飞驰而去。
陈梅梅是曲春江心里的牵挂,虽然他从内心中一直把她妹妹,但是他知道陈梅梅对自己的感情,而且自己某些做法也超出了哥哥对妹妹的感情,这让曲春江有时候暗暗恨自己为什么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但是无论怎么说照顾陈梅梅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原来她可以和自己的爷爷相依为命,现在爷爷去世只剩下她一个人,自己更应该好好照顾了。
曲春江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到了市人民医院门口老远就看见一个身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短夹克正在医院旁边一个小商店门口焦急的张望。他赶紧把车靠路边停放下了车就向这边跑来。
陈梅梅看见了曲春江,“哇”的一声再也忍不住扑进了曲春江的怀里抽噎起来。
一个美丽的姑娘扑在自己怀里痛哭,曲春江感到周围的人都纷纷看着他顿时感到有些汗颜,但是她知道陈梅梅心里的苦楚,与其这样憋着还不如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于是曲春江没有推开她而是轻轻的搂着她仍由她在自己怀里发泄。
哭了好一会儿陈梅梅停止了哭泣,曲春江看着眼睛有些红肿的陈梅梅,轻声劝说她别太难,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回家,让爷爷入土为安。
上了小车曲春江赶紧驶向东新县城一个半小时后边来到了陈梅梅住的家属楼,家里门开着一些左邻右舍的邻居们已经帮忙将屋里收拾赶紧,陈爷爷的遗体还是安静的躺在床上。陈梅梅看到这一切,扑到她爷爷的床上又哭了起来,周围的人纷纷劝说着,曲春江看着哭的昏天暗地的陈梅梅,知道一时半会也劝不住他,现在她家里没有个主事的,后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于是只好临时从当起主事来。
通知陈梅梅家里的亲戚、派人去买寿衣,联系殡仪馆、火葬场,找人去请个会算的阴阳……按照东新当地的风俗习惯,曲春江一件事一件事安排起来,周围的邻居看到曲春江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表现的沉稳大体,这些邻居们也跟着行动起来。等安排完急需办理的事情,曲春江这才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经过了重生,上辈子这种丧事遇到过也知道其中的门道,要不今天这种场面根本应付不下来。
临到中午,陈梅梅家的亲戚陆续赶了过来,一个陈爷爷的亲弟弟接替了曲春江的工作,曲春江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两眼红肿有些发呆的陈梅梅,准备想去劝说几句但是看到周围有这么多人边打住了。于是陈家的亲戚说了一声告辞离开,自己回到汉湖这几天还没来得及回家呢,今天是个机会。一连三天,曲春江就在自己家和陈梅梅家之间度过,虽然曲春江的母亲高梅兰看到曲春江老往陈梅梅家里跑心里有点不高兴,但是她也知道曲春江的脾气,也知道陈梅梅现在就一个人有些可怜所以就任他来回折腾。
直到第三天一早,在县火葬场开了一个简单而又隆重的追悼会。曲春江穿着一件黑色西装,胸前插着一朵小白花,站在人群中默默看着带着孝服哭泣的陈梅梅,心里一阵沉甸甸的,他知道自己曾经答应过陈爷爷,这个女孩就要靠自己帮助,给她幸福和快乐。
可是如何就能够让她快乐和幸福呢?曲春江低着头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令曲春江感到一些奇怪的是白雪竟然也参加了这场葬礼,身穿一声黑色西装带着一朵白花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不过曲春江知道在这个地方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和她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算是打了个招呼。
陈爷爷的遗体火化了才算结束,陈梅梅被几个亲戚照顾了返回了家,白雪也跟着一起回去。出了火葬场曲春江点上了一支烟,刚准备上车返回汉湖市,迎面就看到一辆警车朝自己按喇叭,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自己多日不见的好朋友高勇。
“蛐蛐,好多天不见,本来想找你聊聊,知道你这件天在为陈梅梅家里的事情忙碌所以就没打扰你,现在你准备回市里去?”
“嗯”曲春江点点头,陈爷爷的事情已经办完,机床厂的事情又浮现在了心头,想到这里曲春江叹了一口气。
“怎么,有心思?”高勇接过曲春江递过的烟,看到他满脸愁容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最近事情烦的很。”曲春江看着一身警服的高勇突然想到自己烦恼的这件事是不是可以给高勇说说,看他有什么办法,毕竟人家在公安部门呆着,见到的和听到的比自己多。
“小勇,现在有没有事情?我有件事想和你聊聊。”
“我没什么急事,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高勇笑道。
“走,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边吃边聊。”曲春江拿定了主意,两人各自开车返回了县城,曲春江找了一个小饭馆,要了点凉菜和啤酒,两人边吃边聊起来。曲春江没有犹豫把自己在机床厂的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给了高勇。“小勇,你说我该怎么办?”
“如果对方有警觉,那么问题就复杂起来。”高勇深思了一下说道,以他的工作经验来开,曲春江是遇到了一个很棘手的事情,单靠他个人力量很难完成。
“我建议你最好是报案,无论是市检察院或者公安局都行。”高勇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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