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充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正迎上王钰凌厉地目光,一个机灵,又低下头去。王钰再度起身,几个大步跨到萧充面前,伸出手去。萧充稍微一怔,伸出右臂,王钰亲手将他搀扶起来。
打量半晌,只听他说道:“不管你是汉人,还是契丹人,在本王心里都无差别。待将来海内一统,不论汉回蒙苗,女真契丹,都是我华夏臣民。自古皆贵中华,而轻狄夷,本王独爱之如一。”
萧充大感意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没等他回过神来,王钰已经颁下谕令:“传本五谕令,从今日起,全军乃至全国,再有议论汉夷有别者,定从重处治!”
言毕,又回视萧充,问道:“卿还要辞官归田么?”
萧充沉吟不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头脑都有些不清楚了,王钰视之,也不催促,转向种师道:“老将军,令弟是本王深为钦佩之人。血战沙场,战功卓著,临终时都还在任上,先贤楼上挂第一口钟,永警后人。本王希望,你们同胞兄弟,都作国家的擎天巨柱,撑起西北半壁江山。”种师道面有愧色,诺诺连声,思的丰功伟业,和死后的极尽哀荣,不禁有些惭愧。
“好了,闲话少说,趁着今天你们七位卫戍长官都在,本王有一件事情要宣布。”王钰大步走回上首,却是龙行虎步,十分矫健。
众将顿首,听见王钰命道:“来人。”帐外有人轰然应诺,随即步入帐内,众将视之。乃徐宁也,他手中捧着一样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诏命。
将军们慌忙起身,于帐中集体跪听宣旨,王钰因为特权,上殿不参,下殿不辞,所以不必起身。
“制曰,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华夏有史四千余载,每逢盛世,其兵威之巨,远播海外。震慑宇内。我朝自开国以来,一战契丹,二战党项,虽各有胜负,但于我泱泱大国,实不相称。今举国安定。百业兴旺,然女真蒙古。虎视于北,契丹余逆,坐望于西,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幸赖诸将,舍生忘死,征战沙场,保我社稷安宁。特嘉奖如下。”
“林冲。”
“臣在。”
“加兵部尚书衔,进上柱国,晋爵燕国公。领太原,汾州,晋州牧,节制辖区内所有文武官员。”
“萧充。”
“臣在。”
“加兵部尚书衔,进上柱国,晋爵幽国公,领幽州,云州牧,节制辖区内所有文武官员。”
“呼延灼,晋爵河中郡公。领庆州牧,加食邑两千五百户。董平。晋爵银州郡公,领夏州牧,加食邑两千五百户。种师道,晋爵谓州郡公,领延安牧,加食邑两千五百户。刘焉,领兰州,熙州,西宁州,秦州牧,加食邑三千户。望诸卿精诚团结,克尽职守,待海内一统,宇内澄清,朕必重赏之,钦此。”
“臣等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罢诏命,众将方知王上苦心,今日宴会,非但未取我等性命,反而加官晋爵,更开大宋先河,以武官领州牧,节制所有文武官员,权柄之大,前所未有。其目的,就在于为北伐作准备,将指挥权,行政权高度集中,以求高效。可恨我等,先前妄自猜度。
“怎么样,各位国公,郡公,朝廷给了你们最大限度的权力和奖赏,要是打不好仗,你们对不起我王钰,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国家。”王钰高深莫测地笑着。
萧充有着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一时感激涕零,上前三步,再三哭拜道:“臣自弱冠从军,上峰同袍皆视充为外族,其心必异。得王上知遇,几度擢升,臣诚惶诚恐。今王上以大权加身,充愿效死命!充有一言,不吐不快,乞王上恕臣之罪。”
“幽国公有话,不妨直说,孤恕你无罪。”王钰笑道。
“是,臣先前来时,妄自猜度王上用意,实乃万死之罪。今王上对臣委以重任,充若再生二心,天诛地灭!死于五雷轰顶之下!”萧充说罢,连磕三个响头,血流满面。
“哎,幽国公言重了。本王提到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的典故,实则为了警戒各位,上下一心,精诚团结,才能成大事。若互相猜疑,同床异梦,则我北伐大业,必然功败垂成。诸位将军,都是朝廷的柱国之臣,本王对你们,是绝对信任地。回到辖区后,整军备战,待本王军令一下,当一往无前。今日,本王允诺,北伐开始之后,首破上京者,封王爵!擒获敌酋者,封郡王!”
当日宴会,众人把酒言欢,十分畅快。宴会结束之后,诸将各回京城,准备来日启程回到各自防区。众将先走一步,只有林冲留了下来,与王钰同行。
春光明媚,暖风拂面,王钰似乎有些醉了。骑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一直无言。林冲比他短了半个马头,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徐宁领着卫队,远远相随。
“林大哥有话想说吧?”王钰突然问道。
林冲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一时有些讶异,正想说话时,好像想起什么,摇头道:“王上英明果敢,一切安排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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