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赐座。”赵命人搬过椅子,就在保和殿上与王钰平座。后者推脱了半天,方才坐下。赵急欲询问前方战事,王钰于是详加解说,当日二十多万大军是怎么攻城的,又是怎么准备掘地道攻城却倒被偷袭的,南府军又是怎么断后的,最后是怎么和种师中部一起攻陷上雄,一一说来。
赵听罢,方知当日王钰派出的信使行至真定,遇上撤退至此的童贯。童贯听闻王钰并未殉国,大怒,将剽勇军节度使吴廉斩首,又派遣驻扎真定府的种师中所部前往救援。
“陛下,臣认为,童枢密虽然对此次作战失利,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但事后并未隐瞒,如实上报,又调派种师中部前往救援,这才有了上雄大捷。童大人向来对陛下忠心耿耿,时常教导微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请陛下,网开一面,法外施恩。”王钰起身拜道。
赵微微颔首,也想起童贯几十年的功劳来,便转身召过李吉,命他去大理寺传旨,童贯指挥不利,临阵脱逃,本应法办。但念其数十年来,忠君爱国,且事后调度有方,促成上雄大捷。特旨罚俸三年,降爵一等,仍领枢密院事。
“王钰,现在看来,你兴建骑兵的策略,无疑是正确的。如果此次出征,不是南府骑兵骁勇善战,后果不堪设想。二十几万大军,竟不如一万五千南府军,这让朕很痛心,也很欣慰。这几年,你在幽云干得不错,朕心里有数,没有升迁你,其实是为了保护你。你年纪还小,如果升迁太快,难免惹人妒忌。这些,你要明白。”
“臣感谢陛下苦心,臣为国家效力,不图封赏。”王钰低头答道。
赵闻言,频频颔首,忽然话锋一转,问道:“现在,你对南府军的将来,有什么想法?”
王钰思前想后,南府军的战绩,天下有目共睹,以后该怎么办,天子应该有数。现在拿来问我,莫不是要试探什么?
“回陛下,军国大事,理应由陛下乾纲独断,不是我们这些作臣子的,能妄加议论的。”赵再三追问,王钰一味推脱。
“罢了,朕倒是有些想法,待与众臣商议之后,再作计较吧。”说到此处,突然话音一弱,小声说道:“小宝啊,自从你殉国的消息传到京城后,朕都不好去见你堂姐。听说她也是伤心得紧,现在好了,你安然无事,朕也就放心了。”
几天之后,赵颁布诏书,王钰管辖幽云,政绩卓著,更兼宋辽之战,身先士卒,大败辽军。因功擢升王钰为太尉,进爵忠武郡公,食邑六千户,食封两千五百户,赏金银锦帛无数。这道圣旨,可谓是皇恩浩荡,王钰一跃成为太尉,正二品衔,况且还进爵开国郡公,封赏很重。但让王钰大疑不解的是,这道诏书中,并没有只言片语说到南府军,难道朝中又有什么变故不成?
第三桶 第九十八碗 伴君如伴虎更新时间:2007…12…28 11:50:58 本章字数:5582
数年,王钰戎马倥偬,勤于政务。这次回京述职,I闲。几年不见,少不得有一些同僚要拜会,各处衙门要上下打点。回京十余日后,诸事完毕,又不见皇帝召见,便领着耶律南仙浏览汴京。
耶律南仙世居辽国,早就听说中原繁华,现在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汴京,是当时天下最昌盛的城市,人口在一百五十万以上,规模宏大,百业兴旺。这些,都不是辽国所能相比的。一连几日,王钰领着她游遍汴京,倒也快活。这日,两人带着几个随从,来到金环巷,这里可称得上是王钰的故乡了。
“这里就是我没当官之前呆的地方,那家茶馆,我以前经常在里面听白书,时不时的还能从说书先生那讨几钱银子花。”王钰一身华服,活脱脱一个富家大少。此时,说起以前的种种趣事来,眉飞色舞,仿佛又回到了原来无忧无虑的日子。
耶律南仙身着男装,手摇一把折纸扇,英气尽掩,倒像是一位风流的儒生。一路听王钰滔滔不绝的讲解,也不觉烦闷。忽然望见前面一所处在,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不时有衣着光鲜之人出入其间。再看那横匾,飘香阁。
“那是什么地方?”耶律南仙手中折扇一指,向王钰问道。
“那里?嘿嘿,那里可是好地方,天下间的男人都喜欢到这种地方来。要不,我带你去见识见识?”王钰本来也要到飘香阁去看望李师师,见耶律南仙似乎不明白飘香阁是妓院,存心逗她。
两人踏进飘香阁,此时刚到晌午,寻欢客们还没到,阁里姑娘们还在房中梳妆打扮,只有几个小丫头正忙碌的整理。见王钰进来,慌忙报于杨妈妈。不多时,涂脂抹粉,浑身穿金戴银的杨妈妈快步从楼上下来,尖着嗓子叫道:“姑娘们,咱们飘香阁的贵客来啦!”话音刚落,只见楼上各处房门齐齐打开,粉头们靠着栏杆往楼下一看,个个眉开眼笑,飞奔下来。
“哎哟喂,几年不见,相公越发的玉树临风了,老婆子给您磕头啦。”杨妈妈作势欲拜,王钰笑着摆了摆手,对身后王忠说道:“打赏。”王忠双手递上十两银锭,乐得杨妈妈合不拢嘴。
“宝哥儿,好些年不见,可想煞姐姐了。”抚琴见到王钰,喜出望外,只见裙摆飞扬,从楼下直扑下来,还没到王钰怀里,突然被一人伸手挡住。定睛一看,那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竟比王钰生得更俊俏,只是少了几分阳刚之气。
“你干什么?”耶律南仙柳眉倒竖,目光如箭的盯着抚琴。
抚琴在风月场多年,一眼就看出耶律南仙没有喉结,又见她这般模样,心里猜到几分。于是手摇罗扇,酸溜溜的哼道:“哟,我们这些作姐姐的,关心一下宝哥儿,你倒吃起醋来了。”
“说话就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耶律南仙瞪了她一眼,将手收了回去。
“嘿,怪了,不是我吹牛,咱可是看着宝哥儿长大的。宝哥儿身上有几根毛,我可比你清楚。”抚琴以为耶律南仙定是王钰新欢,于是争风吃醋起来。王钰一见势头不对,赶紧打起圆场,从袖子掏出一张交钞,偷偷塞给抚琴。又笑道:“好姐姐,万事看我面上,不要计较。对了,我堂姐在么?”
“方才刚吃过午饭,怕还是歇息,宝哥儿,走,上姐姐房里吃杯水酒。”抚琴说着,便伸手来拉王钰,耶律南仙见了,眉头一皱,便拿手中折扇,轻轻在她手腕一磕。抚琴突然收回手去,脸色一变。
王钰知道,这女人一吃起醋来,可比上雄大战还厉害,慌忙拉着耶律南仙投后院而去。自那回梁山众人闹了飘香阁,这后院被火焚毁,赵暗中使人修葺一新,几年来,也没多大变化。王钰触景生情,感慨连连。
“这地方你经常来吧?”耶律南仙似笑非笑的问道。
“什么经常,我以前天天住在这儿。”王钰话刚说完,察觉不对,回头一看耶律南仙,伸手搂住她蛮腰,哄骗道:“我那时候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耶律南仙也不说话,轻轻推开王钰的手。
到了李师师房前,掀开帘子一看,两个丫环正在床前替她打着扇子。见王钰进来,正要起身行礼,却被王钰制止,走到床边,接过扇子,便打发两个丫头出去了。雕花大床上,李师师合衣而卧,神态安祥,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儿上,挂着一丝笑意。只是脸色稍嫌苍白,似乎染病在身。
王钰轻轻替她打着扇子,也不叫醒她,耶律南仙听王钰说过,这是他的亲堂姐。所以,也规规矩矩站在旁边,不敢造次。约莫过了盏花时分,李师师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又翻了一个身,脸朝里面睡下。她这一翻身,身上衣衫却是乱了,露出半截白玉般的香肩来。
王钰一见,伸出手去小心替她拉上,李师师突然扭头过来。见床前坐着王钰,突然起身,一把勾住王钰拉到床上,嘴里骂道:“你这小子,怎么才来,你可日子,姐姐为你伤碎了心!”
“不是,姐姐,姐姐,旁边有客人呢。”王钰一张脸都压在李师师胸脯上。李师师这时才发现,房里还有一人。放开王钰,随即笑道:“倒是让贵客见笑了,我们姐弟从小便是如此。”
耶律南仙只当他们是亲姐弟,虽见他二人如此亲密,倒也不疑有他,上前拜了一拜。李师师一眼瞧出她个女人,狠狠盯了王钰一眼,下得床来,打量着耶律南仙问道:“不知这位官人,如何称呼?”
王钰向来什么事情都不瞒她,于是将耶律南仙的身份告诉了李师师。后者听罢,一脸的义愤,娇声喝道:“这当爹的也太可恨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骨肉……”话刚说到此处,见耶律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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