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个机会,解释一下吧。要是说不通,你就可以直接去坐囚车了。”林冲面无表情的说道。
“大将军容禀!并非卑职擅离职守,当时卑职率部迂回。风沙太大,队伍被冲散,卑职只带得一千七百余骑突出重围,方向不明。却意外发现金帝完颜亮的卫队,一路追赶。半道上却碰到辽国大军……”杨志本想从头到尾,细说一遍。
谁料。林冲突然打断了他地话:“你说是你遇到了辽军?这么说来,辽军赶来增援,是因为你的通风报信?”
“正是。”杨志如实回答道。
林冲看他战战兢兢的模样。也不似在说谎,可为何耶律大石却从未提起过此事?即便你追击金帝而去,那为何现在才归队?金国皇帝人又在哪儿?想到此处,林冲突然将目光投向那名被绑缚于马背上的女真俘虏来,别说他就是金国皇帝吧?
“你起来说话。”大概猜到了些什么,林冲地语气和缓了一些。
杨志这才起身,将事情的原委据实以报。林冲方才得知,杨志带着辽军回来增援,半道上正遇上完颜亮在逃跑,契丹人想抢功,杨志带了少量骑兵,抢了金帝,一路向东逃跑。辽国王爷耶律斜,紧追不放。后来不知为何,耶律斜放弃追击,杨志这才得以脱身,赶回来寻找主力部队。
“他就是完颜亮?”林冲枪指俘虏问道。
“正是,卑职因为担心他会寻短见,将他五花大绑,口中塞满泥沙。不过这厮也奇怪,从未挣扎呼喊过。”杨志回答道。
林冲打马上前,伸出铁枪,挑起完颜亮的头来,只见他双目紧闭,被绑作一团,嘴巴也勒了一条腰带,大概是怕他咬舌自尽吧。
“松绑。”林冲下令道,到底是金国地皇帝,哪怕是当了俘虏,也不能当作普通人对待。杨志亲自上前替他松了绑,又解下缚在嘴上的腰带,从马背上拖了下来。
那完颜亮虽然站在了地上,吐出口中泥沙之后,仍旧不肯睁眼,林冲见状,问道:“完颜亮,你为何不肯睁眼?”
“朕丢了祖宗江山,没脸看到敌人在朕的国土上纵横。”完颜亮语气低沉,神情麻木,亡国之君地滋味不好受,更何况他还心有不甘。
“哼哼,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我没有权力处置你,只得暂时委屈你一下了。”林冲冷笑一声,命人给他一匹马,也不绑他,由一队卫兵保护,继续南下。完颜亮一路不发一言,也不吃宋军送来的任何东西。虽然是亡国之君,这点骨气,他还是有的。
汴京新任的京师卫指挥使徐宁徐大人,正在巡视防务,检查各门城防,遥望一骑飞驰而来,却是红翎信使。
“不知前线又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徐宁自言自语道。
“据说前线战事不顺,南府军,东北军都快撑不住了。”一员部将随口说道。
徐宁盯了他一眼,那红翎信使却已经奔入城中,按规矩,他应该直接奔到兵部衙门,把战报呈递上去。可这信使一进城就取下背上的信匣子,高举过头顶,大声呼喊:“大捷!前线大捷!南府军大败金军于大漠,诛杀兀术,俘虏金帝!大捷!”
那街上的行人一听前线传回捷报,欢呼声顿时响成一片,百姓们奔走呼告,欢庆着胜利。汴京城一时沸腾起来。老百姓,口耳相传,不一会儿,整个汴京城都知道了前线大捷的消息。百姓开始向御街涌过去,徐宁一看,赶紧回派人手维持秩序,但严令部下,不得扰民。
兵部尚书大人在靖王府议事,兵部主要事务由侍郎张浚主持,他一收到战报,不敢怠慢。出衙门坐了轿子,直接赶往靖王府。
岂料,那汴京城早就成了一锅沸粥,百姓们把偌大的街市。堵了一个水汇不通。他地轿子刚出通化街,就寸步难行。岂是他,许多王公大臣们的官轿都被堵在这里。他们的下人正吆喝着驱赶百姓。
张浚一看此路不通,索性下了轿,步行赶往靖王府。一路上。居然碰到不少同僚。
“张大人?那不是张大人么?”刚钻出一团人群,松了口气,就听到有人呼喊。张浚抬头一看,认得此人,是卫戍衙门地一位都虞侯,正领着禁军前来维持秩序。一听张浚要去靖王府拜见王上,这位都虞侯立马分出一队士兵,一路开道。护送张浚前往。
可百姓实在兵部到靖王府,明明就一顿饭的路,张浚愣是走了一“哟,张大人来了。您今天……”靖王府地门人看到张浚,本来要跟他打个招呼。可往常平易近人的兵部侍郎。今儿谁也不搭理,埋头就往里面冲。
王钰和一班文武大臣正在偏厅之中商议要不要从河北抽调兵力,支援前线。大臣们分作两派。一些要建议调呼延灼部出境作战,把防务增加给延安和兰州方面。另一派坚决反对,认为蒙古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早早晚晚是要跟大宋翻脸地。一旦河北兵力空虚,蒙古人闻着味儿,还不趁机南下?京城跟河北,可就隔着一条黄河啊。
王钰听他们争得不可开交,也拿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独自站在一旁,出神的盯着地图看。
张浚进来地时候,也没打招呼,甚至连必要的礼数都省了,直接举着战报喊道:“王上!王上!前线大捷!”
厅中的争吵声,嘎然而止,所有大臣地目光都集中到了张浚身上。大捷?哪里大捷了?是南府军大捷,还是东北军大捷?
王钰也突然转过身来,盯着张浚看了半晌,似乎还有些不相信,好大一阵之后,才听他问道:“南府军?东北军?”
“南,南府军!王上您看!”张浚似乎很激动,也不看路,直愣愣向王钰走去。结果被地上的一把椅子给绊住,摔了一跤,慌得身边的刘三石一把扶住他。
看到他这般模样,王钰确信,一定是出人意料的战果。蹬蹬几个大步窜上去前,一把夺过战报,展开看了起来。
“……大宋绥靖四年九月,臣率南府军与敌战于大漠,狂风大作,黄沙漫天,敌我难分。我部将士,奋勇当先,苦战一昼夜,在辽军配合之下,击溃敌军……此战,我部伤亡较大,然敌军全军覆没,斩获颇多。兀术伏诛,金帝束手。此皆赖圣上王上神威,将士用命……”
看完战报,王钰的举动有些奇怪。他一会儿紧抿着嘴,仰面朝天,闭着眼睛,似乎在沉思。一会儿又将战报在手心狠狠拍一下,在原地来回踱步。众臣看得面面相觑,王上这是怎么了?
“先生!”突然走到吴用面前,一把抓住他肩膀,用力摇了摇,却再也没有下文。吴用跟随王钰多年,还从来没有见他如此失态过,一时反应不过来,呆立在当场。
“赢了!真他妈赢了!赢大发了!”这会儿,他又目露凶光,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大臣们个个胆战心惊,别是撞邪了吧?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