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独孤远峰并没有继续说完,剩下的训导之语,只是面色极其复杂地看了一眼高锦娘,数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言未发地带着阿梨,转身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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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有关于奇门遁甲的书籍,你也曾经研习过几天,你且来看,咱们的密室存于何方呢?”
独孤远峰穿过外室,进入卧房之后,背倚着窗台,袖手考究阿梨道。
“师父,您不是伤了心脉吗,”
阿梨急忙伸出食指欲咬道:“先让弟子为您疗伤过后,您再考我,也不迟啊!”
“什么心脉,那都是你师姑,自说自话、疑神疑鬼!”
独孤远峰一巴掌打落她的手指道:“些许小伤,就莫要损耗你的精血了——你别打岔儿,速速应答!”
“哦。。。。。。,那您还罚师姑,三年不得回山!”
阿梨这才放下心来地,小声嘀咕道。
“唉!你师姑的性子,急躁过甚,总得罚过一次,方能略微改改。不然,终究会伤到了她的自身!”
独孤远峰面色黯然道:“你这么扯东扯西的,是不是黔驴技穷了?”
“举凡密室,无非就是掘地为穴、深入洞窟和夹层偷空三法。弟子虽未涉足进入朱府的财库,但想必他家,定是深挖了数层的机关密穴,来隐匿众多的金银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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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细细地看了一遍屋内的摆设和空间,最终停留在床前道:“但咱们的房屋位居山中,地下必多山石,挖掘不易。北面也不是依山、依坡而建,更加无法往内深挖石窟、土窝为室,那就只剩下夹层偷空一法了。”
“所以呢?”
独孤远峰不为所动道:“密室门在何方?”
“弟子先前一踏入二进院落的门槛儿,便恍惚觉得,院内的正房,似乎比一进院落的,更加广阔了半分。但因只有半分,除非是存心揣摩,或是拿尺细量,肉眼几不可辨。”
阿梨侃侃而谈道:“是以,若有密室,只能拿北墙之内的这半分厚实,做做文章。若是超过了半分,就会比一进的房间狭小,作为掌门人的居室,这就有些尴尬了。”
“这间房屋的半分,只得一跬的长度。谁家的密室,如此逼仄啊?”
——注:一跬,即古代的半步,大约有零点五米。
独孤远峰撇嘴不屑道。
“之前师姑说过,马厩和杂物间、草料房、茅厕,都设在后院儿。”
阿梨一笑说道:“咱们逍遥居,乃是祖传的古屋,方位、布局,都依古理,茅厕自是设在最东北角儿,和正房无涉;马厩吵闹、潮湿,应是设在了距离正房稍远处的正东方向;那么,剩下的杂物间和草料房,定是背倚正屋,向北而建。为的,正是借用杂物间的深度,以弥补那一跬的不足之处。”
“哦?为什么是杂物间,而非草料房呢?”
独孤远峰继续考问她道。
“一则,好歹这也是掌门人的居室,背倚草料房,有失尊贵。”
阿梨赔笑说道:“二则,草料房应该背倚着最东侧的书房而建,距离马厩更近,更合情理。”
“哼,自作聪明。”
独孤远峰嗤之以鼻道:“你就没想到,你师姑漏说了工具房一则吗?”
“工具房?”
阿梨一愣说道:“是耕地、种菜所用的农具吗?数量不多,为何不归并放入杂物间内呢?”
“哼,无知之言!一听就不是农家之女、管家之主。”
独孤远峰哂然说道:“你以为一年三季所需的农具,以及维护、修缮日常所需的各类器械,种类稀少吗?般般样样,林林总总,摆满一个屋子,稀松平常。但凡富足一些的农户,工具房都是单设的。杂物间,惯常只放些平时少用,或者无用的旧物,每人几件,足可一室了。”
“那就是工具房背倚着堂屋,杂物间背靠此处了。因为工具常用,而旧物不常用。”
阿梨颔首醒悟道:“密室,依旧还是借用了杂物间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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