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丹凤此际年纪尚幼,可龙髯客,却依然被她亲的是面红耳赤、浑身一僵,正欲不着痕迹地缓缓推开她,她却已经“嗖”的一下儿,松开了双臂,手指着头顶,锐声尖叫道:“诶,大胡子快看,天上有只大鸟儿!!”
“师父说我在入门之时,年纪太大,根骨发育已成,本门有一些高等的功夫,注定是习练不得了——比如眼前的这种轻功,便为其中之一。唉,好不令人遗憾哪!”
龙髯客昂首望见一抹宽大的黑影,正自两人的头顶之上,如烟似雾地一掠飞驰而过,认出那正是他们的恩师双刀婆婆,而并非是什么“大鸟儿”;不由得心底愀然不乐,遐思怅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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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道那双刀婆婆,夹挟着阿梨,跳墙跃入了“憩风苑”的二进内院儿,进屋关门后,便将她放下站稳,解开了穴道。
“老婆婆,请问您为何要无缘无故地,挟持小女子来到此地呢?”
阿梨连忙定了定心神,十分警惕地施礼询问道。
“嘁。。。。。。”
那双刀婆婆针对着“小女子”这三个字,嗤鼻嘲讽一笑,方欲启齿答言,便转眼瞧见了阿梨发际所戴的那朵石榴花儿,立时就怒气冲冲地一把薅了过去,扔在地上,抬脚碾得粉碎。
“诶?老婆婆,你为何要踩我的花儿啊?!”
阿梨素知她的恩师独孤远峰,平生极其地钟爱石榴花,不仅在其结苞怒放的日子里,天天观赏、怜惜入骨,就算是对待那些枯萎的落花儿,亦会一一地拾起,妥为掩埋。此刻见那双刀婆婆竟是这般地当面践踏,禁不住万分的火大,手握着双拳,忿忿质问她道。
“哼,什么破烂儿东西,也值得如此地宝贝?!一个是这样儿,两个是这样儿,三个、四个的,还是这样儿!”
双刀婆婆却是一甩袍袖,森然不愉道:“本婆婆却偏爱一棵棵地砍倒、踩碎,你们能奈我何呢?!哼!”
“老婆婆,花既已毁,神仙难复,我独孤阿梨除了徒唤惋惜之外,还能如何呢?”
阿梨便抱拳在怀,朗声说道:“只是一草一木、一花一叶,纵然是微小脆弱,也自有着它的灵性与哀苦,请您往后,千万莫要再荼毒、败坏。”言毕,转身就走道:“告辞了!”
“好啊,你竟敢对着我,这么说三道四、指手画脚的,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哈哈哈!!”
双刀婆婆先是听得、看得,一愣一愣的,随后,便两眼望天地仰面大笑着,身形一晃,挡在了她的面前道:“独孤阿梨,你今天除非是当场打倒了我,否则,休想离开这里!”
“嗨!”
阿梨毫不犹豫,“嗨”地大喝了一声,右手肩、肘、腕三点骤连一线,齐挺齐平,力发五成,拔拳直击那双刀婆婆的丹田之处。
“哼,微末之技,亦敢用强?!”
双刀婆婆则对于她的进攻,甚是不屑一顾,直接闭上了眼睛,摇头哂笑道。伸出左手的食、拇二指,漫然迎上,随意地捏住了她的拳头,微微一抖,就“咔”的一声轻响,将她的整条右臂卸了下来。
“独臂女侠小阿梨,还不快快跪倒,向我磕头求饶吗?!”
双刀婆婆半启双目,侧首斜睨着她,嘲弄地嘻笑说道:“不然的话,我就任由你变成终身残疾女侠,绝不替你接上手臂。”
阿梨却是咬牙发狠不语,提足十成的功力,一往无前地左拳续出。
“无臂女侠小阿梨,你还是乖乖儿地磕头求饶吧!”
那双刀婆婆显然是在有意地戏耍于她,又如法儿炮制地卸下了她的左臂,言笑晏晏道。
“本大女侠偏不低头、偏不求饶,宁愿终生残疾,你也一样莫可奈何!”
阿梨只疼得汗如雨下,面色青紫,但仍旧毫不示弱道。说着,又是纵身飞起一脚,陡然横踢了过去。
“啧、啧、啧,你这小娃娃的这股子狠劲儿,倒和老婆子颇为投缘。”
双刀婆婆见状,反而咂舌不已地呵呵笑赞道。当下不闪、不避,任由她狠狠地踢了自己一脚,和颜悦色道:“不求便不求,何苦这么拼命呢?”随后,便飞快地出手,帮她瞬间接回了双臂,客客气气地躬身致歉道:“敬请孤独女侠大人大量,莫以为怪,老妇多有得罪了。”
“婆婆言重了——晚辈年幼位卑,哪里担当得起。”
阿梨大感意外地急忙还礼答道。接着,就佯装活动两只受伤的臂膀,趁机偷眼打量了那双刀婆婆的面具一番,之前的反感心理一扫而光,心中颇为好奇道:“不知这位婆婆的真实面目,究竟如何呢?啊,对了,她既自称是‘双刀婆婆’,那为何腰间却只是佩戴了一柄长刀呢??”
“瞧瞧,这满头的青丝啊,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双刀婆婆便将她拉到了内室的梳妆台前,让她对镜端坐着,拿起了一把木梳道。说着,就动手解开了,阿梨自己随便绾起来的两只毛毛躁躁的发髻,轻轻地用梳子,帮她重新地理顺、绾好。
“多谢婆婆。”
阿梨此番乃是自打记事以来,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女性长辈这般温柔细致的照顾,心底大为触动,忍不住眼圈儿发红,鼻梁酸楚地低声称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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