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远峰怫然不悦地持鞭警诫她道:“下回若敢再犯,一定会象这样儿,重重地责打你八十掌心,言出必行,绝不轻饶!”言毕,便挥舞着藤条家法,狠狠地抽打了一下儿桌案的边角儿,即刻就把那只倒霉的边角儿,给“嘭”的一声,敲断了下来。
“是,师父!弟子往后,绝对不敢再犯了。”
阿梨哪疑有诈,还以为他当真是在发怒、发威,句句所言非虚,只吓得面色如纸,飞快地将两只手掌藏到了背后,可怜兮兮地“痛哭流涕”道:“恳请师父您老人家,大人大量,莫要生气、上火——生气和上火对身体的损伤很大,积食、口臭,百害而无一利的,师父!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哈哈哈哈哈!。。。。。。小小滑头,巧言令色,马屁成精!”
独孤远峰听得实在是绷不住,不由得随手撇开了藤条,仰面哈哈大笑道。因见震慑与警诫顽徒的目的已达,便温和了态度,起身吩咐她道:“行啦,你这个小丫头‘骗’(片)子,赶紧收起你的眼泪,今晚随着为师,一起赴宴、看景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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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的宴客大厅。
那李益的背后,一左、一右地侍立着,他的两名贴身小厮李宦、李官,独自坐在正北的主位;而东西两侧的主、副客席上,除了东面第一位的尊客首席及其副位犹空外,早已是济济一堂,高朋满座。
“夫子,快快有请上座。”
那李益打老远儿瞧见独孤远峰带领着阿梨,悠然地步入了厅内,便连忙起身,含笑相迎道。
“怎么?只有一张席位、一个酒桌儿,你让我们师徒俩,如何坐法儿啊?!”
独孤远峰毫不谦让地引领着阿梨,坦然行至首席,冷言以对道。
“是,都怪本公有所疏漏了。还请夫子,莫要见怪才是啊,呵呵呵!”
李益面不改色地,连忙喝令李忠道:“李忠,速为阿梨姑娘,再添一张席位。”
——按照江湖的惯例,凡是跟随师长而来的子弟辈们,身份低微、资历短浅,不可与其师长并肩而坐,只能陪坐在他们身后的次要席面上,即所谓的“副席”。
“哼,真是好大的排场啊!难不成一只小小的屎壳郎,吃个粪球儿,还得爬到山尖儿上去吗?!”
众宾客们见状,皆都愤然不悦,而其中的一位,则更是阴阳怪气地嗤鼻冷笑道。
“师父,我还是和其他的哥哥、姐姐们一样,坐到后面去吧?”
阿梨听得有点儿慌神,悄悄一拉独孤远峰的衣角儿,低声说道。
“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坐着!咱们和这些个围坑嗜利的逐臭之夫,有什么好客气的?!”
独孤远峰并不理会那人的粗言侮辱,只是一把将她按至到座位之上,轻蔑一笑道。
“来人哪,上茶!”
李益假装没有听见这一切,但等独孤远峰也安然入座了,便笑微微地击掌吩咐道。
于是,先前默然静候在门外的两排丫环,就高高地捧举着茶盘,一左、一右地,并列鱼贯而入。
“咿,那不是柯家姐姐吗?她怎么也来了?真是稀奇得很哪!”
阿梨迎面瞧见了,自己所爱慕的“大美人儿”柯芙蓉,居然也同样地身列其间,不由得瞠目相视,心中甚觉纳罕道。
“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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