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肆……”
他耗着最后一丝力气,看了眼窗外。
仿佛窗外不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而是温柔而静谧的夜,夜空中一轮洁白的月牙高高挂起,蓝花楹树沁人的香味依旧蔓延周身。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眸垂落下来。
江喁落扯着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他强撑着意识,虚弱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我也是。”
声音很轻,就算初肆和他离得那么近,初肆还是没听江喁落含含糊糊地说了什么。
须臾之间,江喁落的意识再一次天昏地暗。
他紧紧地闭上了眼,头仰在初肆弯的弧度刚刚好的手肘处。
初肆轻轻拨弄开江喁落额前的碎发,点点微光照在江喁落苍白的脸上。纵使潜意识沉睡,但他还是不住地往那股冷木香味的源头滚去。
初肆喉结一攒。瞬息之至——
一个吻地落在了江喁落的额头上。
既虔诚又小心。
“对不起,我来晚了。”
保安冲到器材室的时候初肆已经带着江喁落离开了。六十岁历经沧桑的大爷看着倒在地上的防盗门陷入了沉思,随即他默默拿出手机拨打了消费者协会的电话:
“我举报,就是xx牌防盗门,狗屁不如……”
明晃晃的灯光照在了江喁落苍白如霜的脸上。他微微扇动睫毛,打量了眼周围——
清一色白墙。
黑色电视剧。
两个小沙发。
雪白的床铺。
综上所述:这里是医院。
他倏地睁大双眼,突然安静已久的门外传来谈话声。
“医生,没搞错吧?!”
“江女士冷静。这是医院从外国进的最精密的仪器检测的,绝对没问题。”
江记涟手里那着张检查单,无力地靠着冰冷的大理石墙壁。
初肆见找时机扶住了她。
两人脸上的神色都有一点一言难尽。
“小肆啊……要不等会你也进去跟落落说说,阿姨怕他受不住这个消息。”江记涟的唇上明明涂了当下最流行的牡丹红唇色,却还是觉得她脸色残白。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初肆朝她一颔首。扶着江记涟做到了旁边寒冷的铁椅上。
门内偷听,并且听的一头雾水的江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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