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绿色的茶水,背靠椅子,沉默了片刻。
袁呈序的目光,停留在办公室墙上挂着的书法作品上,那幅由县财政局斥资¥:请省书法家协会主席亲笔书写的“春池嫣然”四个字。
他嘴角微微抽搐,眼珠在眼眶中快速转动,随后缓缓开口:“赵沧澜?就是上次你提到的那个小伙子吗?”
袁呈序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与傲慢,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展露无遗。
黄良从袁呈序的态度中,敏锐地感受到了某种意味,知道对方对赵沧澜有着特殊的关注。
袁呈序身为副县长,每日忙于处理全县各类事务。
若非相关之人,他通常不会关注如赵沧澜这样的年轻人。
然而,当黄良提及赵沧澜时,袁呈序心头一紧,想起先前军转安置时,家人的抱怨与不满。
儿子的女朋友与这年轻人关系非同一般。
当时,为安抚妻子和儿子,他已将赵沧澜调至偏远乡镇,意在小施惩戒,非是赶尽杀绝。
以为自此与赵沧澜再无交集,哪料老部下黄良来告状之际又提及此人,那股不悦感不禁再度涌上心头。
“是的,就是这小子。这家伙刚到江洲镇报到,就跟陆遇川勾结在一起,沆瀣一气,简直不像话。我看他哪有半点党员干部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街头的痞子。”
袁呈序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很在意道:“呵,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黄良观察到袁呈序表面表现的很冷淡,实则内心关切,便大胆地说道:
“我打算让他驻村工作,深入体验贫下中农的生活,接受劳动人民的熏陶与再教育。待他思想改造好了,再考虑他返回镇机关上班。”
袁呈序听罢,眉头紧锁,缓缓摇头:“阿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这样做手段显得太粗糙了,难免让人诟病。”
“就先让赵沧澜在机关待一段时间嘛,观察观察再说,他就算是头猛虎,难道还长了翅膀不成?有我在,他翻不了什么大浪。”
“你这样急匆匆地把他赶到村里去,不怕别人说你心胸狭窄,做事缺乏策略?你应该学会如何让人抓不到你的把柄。”
“这一点,你确实不如陆遇川,再不改改,以后,有你吃亏的份。”
袁呈序平时极少抽烟,他批评了黄良几句以后,为了缓和气氛,他从桌上拿起烟盒,从中抽出一支递给黄良,然后自己也叼了一支。
黄良迅速拿起打火机给袁呈序点燃香烟,见他杯子里的茶水是空的,又为他添满茶杯。
看着黄良的动作,袁呈序吐出一口烟圈,轻轻摇了摇头。
心说黄良毕竟是出身底层,文化也不高,难免有些目光短浅,处理事情上也欠缺策略。
不过,看着老下属的份上,他还是决定给黄良一个忠告。
“阿良啊,你跟我也挺久了,我必须提醒你,你现在的做法,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你要学会利用规则,而不是违反规则。记住,真正的高手是不会留下痕迹的。”
袁呈序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条长长的烟柱,目光深邃地看着黄良。
“袁副县长,”黄良严肃的说道,“我会把你这个忠告,刻在脑门上的。”
他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子弹头,扮了个鬼脸。
“行了,没个正经。”袁呈序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内心的烦躁仿佛也随之烟消云散,心情顿时明朗了许多。
“阿良,我再给你提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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