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沧澜佛心大乱。
“我都告诉你我叫程立雪了,按照平等交换的原则,你也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
女孩似乎有点咄咄逼人。
我们共和国的新女性,都那么自信独立的吗?
这是时代的进步,还是女性的崛起?
在我们那个炮火连天的年代,女孩吃饭都不能上饭桌呢。
赵沧澜正在感叹,忽又听程立雪嗔道:“你要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大英雄就能那么清高吗?我可不惯着你。”
这女孩端的是大胆任性,赵沧澜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颊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清澈的眼中闪烁着不悦的光芒,轻轻咬着下唇,小手握成拳,好像随时要给赵沧澜来一下。
刚才匪徒行凶时,这女孩也是大胆得很,从头到尾拿着手机咔咔乱拍,也不怕匪徒一刀劈了她。
但是她又很聪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在拥挤的人群中冷不丁伸出一个手机,然后迅速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千里之外。
“行,我们各退一步,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那你告诉我你姓什么总该可以吧。”程立雪道。
看来不说是不行了,女孩子向来不好惹,赵沧澜表情肃然,淡淡道:“我姓赵。”
程立雪立马换了个甜甜的笑脸,露出了两个梨涡,“好的,赵英雄,我代表人民群众谢谢你。”
赵沧澜诧异程立雪脸色变换之快,就连川剧的变脸都有过之而不及。
在摇摆的车厢中,程立雪站了起来,走回她的座位,跟她同座位的好闺蜜又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赵沧澜呼出一口气,抱起胳膊,身体后倾,靠着座椅上,放空思绪,闭目养神。
赵沧澜回到县城,日头已经偏西,远山衔着夕阳,倦鸟已经归林。
他整理了一下记忆,特种兵连长赵沧澜,是江洲镇石桥村人氏,家里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哥哥叫赵沧茫,前几年娶了个媳妇,花光了父母的积蓄。
去年分家出去了,平时在城里的工地打工,挣了点钱,起了一栋小楼,两口子日过得挺滋润。
妹妹叫赵芝芝,还在念大学,赵芝芝很嫌弃自己的名字,因为总有普通话不标准的人喊她“叫吱吱。”听着像叫老鼠,每次一听到,嘴撅得可以挂油壶。
父母年轻时也是响应改革风浪大潮的,在外闯荡多年,但由于农村人的淳朴,吃了不少亏。
年纪大了以后,就回到老家,守着一亩三分地,种种菜,养几只鸡鸭,赶圩日就到镇上卖些家里的土特产,钱赚的不多,勉强可以度日。
妹妹赵芝芝的学费,还是赵沧澜从部队寄回来的。
哥哥赵沧茫自从娶了媳妇,就很少给钱帮衬家里了,因为媳妇会不高兴,一提钱,脸拉的比马脸还长。
站在村口,袅袅的炊烟从各家的烟囱里飘出,赵沧澜认了一下路,沿着村中小道,走进了一个小院子。
“爸,妈,我回来了。”
正在烧菜做饭的老母亲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赵沧澜,有些意外,又有些高兴。
以为儿子是回来探亲的,笑吟吟道:“儿子,怎么不先写封信回来,你看……”
老母亲拍了拍身上的灰,兴奋地往屋里喊:“老赵,儿子回来了,你去宰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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