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无所谓地接过又问:“方才的剑法是你自创的?”
“只是舞来好玩而已。”燕归来淡淡地回道,咬了一口包子。
一抱著游玩之心便是以剑为舞,如果加上杀意就是天下难得的好剑法,很少有人能把剑舞得如此随心所欲,你应该是个天下第一的剑客。“
“我的武功很差。”
“以你的武功杀不了飞花书生,杀不了天玄门的大弟子,更不可能拍碎石砖,但是你都做到了。”
看了柔柔一眼,燕归来本想说马行飞是柔柔杀的。转念一想,怕人知道了找她寻仇,也就不解释了。
“我只是想守护我的妻。”
“现在的你可以吗?靠卖艺?我跟了你一些日子,你的武功可以保护得了她吗?卖艺真的可以给她好的生活?”
听出了他的话意,燕归来轻轻地回答,“我不做不法之事。”
“我只是要你成为一个杀手,—个武功高强而又正直的杀手,这样就可以少一些像马行飞那样的人。”
马行飞是一个恶梦,一个让他都对雨夜开始产生恐惧的恶梦。
身子一震,燕归来浑身冰凉的思索著,直到柔柔打了个饱嗝他才恍然惊醒。
“好,我们跟你走。”
那个中年人要他们叫他贺先生,他带他们来到一个很安静的大宅内。每天燕归来就在院子里练他自己的剑法,管柔柔则在一边玩著贺先生给她找来的各种玩具。
虽然玩具很好,但她还是偶尔会看著蓝天发呆,想必她是渴望出去的吧!
心疼她被关在这封闭的地方,燕归来练得更勤奋,他想早点练成让她自由。
有一天她看著他的伤疤问他是谁,他虽然知道她很快就会忘记,但还是认真的让她叫他阿来。不过当他练完了剑来陪她的时候,她居然拉著他的手叫他的名字。
在狂喜中,他想抱住她但是又怕吓到她,犹豫了很久才小心地轻轻把手放在她肩上,虽然有些抗拒但是她没有甩开,这比什么都刺激著他更努力的学成武功,他渴望和柔柔牵手走遍天下。
他们每天的生活很简单,他练剑她玩耍,他只要有空就陪她玩陪她说话,想让她多记得他一点。大宅子里有很多侍女都暗恋著燕归来,不约而同频繁地送茶和点心给他,后来他都很客气的请她们把东西直接摆在管柔柔面前,不用再经过他了。而之后东西就送得不是那么勤了。
偶尔会有人在院子的花墙外看他,有时候是贺先生,有时候是个年轻男子,有时候是个老妇人,甚至有时是一群年轻人。但是燕归来只当他们不存在,他心里清楚但是不愿意去寻找答案,对他来说那只是另外一个故事,与他无关,他的故事里只有柔柔。
为了迅速提升武功,他要求对练,因为对剑的了解他已经到了极致,现在缺少的是实战经验。一天下来,经常几个陪练的人都累瘫了,他还能继续跟管柔柔玩,体力好得惊人。
他们不知道,这体力是为了保护妻子,在—年内迅速练起来的。或许就像他说的,因为管柔柔,他虽然失去了很多,但是得到的也很多,现在的他能这么快就褪去青涩的年少轻狂,与柔柔带给他的经历绝对是息息相关的。
现在的燕归来,外表已经不是从前的俊秀少年了,他成熟了很多,个子也抽长了不少,娇小的柔柔只到达他的胸口。他还是很好看,而且更加耐看,身上也有了精瘦的肌肉,原先纯净中性的光芒慢慢消失,他变得内敛而深沉,像一把剑,一把不开刀的剑。
他的武功进步得很快,也源于他过去十八年来对剑的领悟,但更因为他比别人多了数倍的努力。因为自小基本功夫不是很好,内功稍微弱了点,但这些都被他完美无缺的剑式弥补了。贺先生曾想传他内功,却被他拒绝了,他说他不想欠别人,内功他会练好的,因为他有著必须练好的理由。
为了自己,为了妻子,为了他们将来的孩子。
十九岁的男人脸上是为人夫的骄傲,耀眼地刺痛了贺先生的眼睛。
半年后,燕归来向贺先生辞行时,他已经能胜任作—名杀手。
走的前一天晚上,柔柔睡了。他俩就在门外的地上喝酒。
喝得很少,聊得很多。
贺先生问他,“我认识一个人,是个少年天才,所有人都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但是他的剑不如你。”
“每个人都有长短处,何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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