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是一国太后,宁容璋是那个人的孙子,他竟敢软禁哀家?!他怎么敢?哀家的孙儿才是正统!才是真正的皇帝!”
乾清宫的宫女早就听惯了太后的怒吼,等太后发作完之后,她们在收拾房间便好。
明知不会有人回应,太后还是胡乱的说,一直在太后身边伺候的黄嬷嬷早就在武亲王进宫之时,为了保护太后,死在了叛军刀下。整个乾清宫里里外外的人全都换了一遍,说是太后孤立无援也不为过,一点消息都传不出,反倒全是监视之人。
宁怀暄的情况只会比太后的情况更差,数月以来,殿外的桃花都开了,幽幽清香传来,似是能嗅见整个夏天。
午时。
送膳的小太监在门外被两个侍卫检查一番后,才推门进来,小声道“陛下。。。您该用膳了。。。”
宁怀暄连眼风都没给一个,素日来不见天日已经让他神色疲累,上好的云锦蜀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没个正行。下巴上的胡渣冒出来,发丝也稍有些凌乱,整个人颓废的不行。
“陛下。。。龙体要紧啊。”
宁怀暄转了转眼珠,随意拿过身边散了一地的酒壶仰头一倒,空的。
酒壶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桌案之上摆着早膳,依旧是一口没动,小太监将午膳摆出,又将早膳收起来,心里边有话却也不知该怎么说。
只能一遍遍重复道,“陛下,龙体要紧。”
宁怀暄呵笑一声,“他宁容璋都要当皇上了,我还要紧什么?难不成养好身子亲自为他贺礼?”
小太监道,“陛下此言差矣,长佑王今日在朝廷上自封为摄政王,可见并无谋权篡位之心。。。陛下仍旧是大历朝的皇帝。。。”
话落,宁怀暄猛的爬过去,双眸瞪大,“你说,你说他没有当皇帝?!怎么可能?!他们一个一个都在觊觎朕的皇位!”
大概是里头的动静闹得太大,外头的侍卫敲了敲门,道,“送完饭了就快点出来!”
小太监连忙应是,朝人一拜之后赶紧退下了。
自从宁容璋成了摄政王之后,事情处理起来倒是便利了许多,先前纪元正连同李家的三个将军,打到蛮戎腹地,狠狠咬了蛮戎一口。
叫他们赔偿金银牛马羊群无数。
正好能缓了现在大历朝的燃眉之急,宁容璋捏捏鼻梁,专门列书的官员恭敬的坐在一侧听摄政王道,“令朝廷官员,下发粮种,再让州府之人,统计州府之内人员名册,荒地数量,将荒地由官府租借给无田地之人,每年只收取少许的租金便可。。。”
如此一来,先前因大旱而闲置的荒地还有流民便有安家之所了。
列书官员记录在册,点点头。
“对了,朝中官员现下空缺极大,命今岁秋天继续开放科举。”
科举本是三年一考,因着大历朝动荡不已,许多官员非死即伤,大历朝也确实需要新鲜的血液了。
两位列书的大臣从书房出来之后,便匆忙告辞了。
素靴刚刚踏上门庭,迎面撞上程、邵两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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