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咱们的人都在外头守着,王爷今夜都可在王府之内。”
这话说给宁容璋听,倒有几分主人进不去家门的既视感。什么时候长佑王回自个的府邸,还得趁着夜半三更无人注意的时候了。
自与滦州交战“赴死”后,他已许久不曾来到王府了。
母亲去的早,父亲又无继室侧室,他更没有什么兄弟姐妹,自父亲也薨逝之后,这偌大的王府之中,只剩下他一个孤零零的人了。
进府之后,几个暗卫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阿三逐步吩咐道,“所有角落都不能放过,务必找到那半枚虎符!”
“是!”
宁容璋抬脚进入祠堂,引燃了三柱香,供奉祖宗的桌案上最下面立着两个牌位,抬手将三炷香插在面前,长睫压着阴翳,这么多年了,他都快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
阿三不疾不徐的进来时,男人脊背挺直,跪在蒲团之上。
门开了一条缝隙,外头的月光落不到他的身上,反倒是将他的身形衬得更加扑朔迷离。
“主子,没有。但只剩这一间祠堂没有搜过。”阿三恭敬垂首,祠堂里头各个牌位面前燃着的长明灯将人衬得愈发的幽诡。
莹莹烛光落在面上,压着一室冷清。似乎意识到这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宁容璋点点头,“阿三,这祠堂我亲自来搜。”
到底还是主人家供奉先祖的祠堂,若是手底下的人没轻没重的冲撞了去,那可就不好了。
阿三后退几步,皂靴踩着地面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末了还带上了外门,关住了簌簌卷进祠堂的雪花。
祠堂里头垂下来的斗转天灯明明灭灭的照亮牌位上的字迹。宁容璋起身抬头,目光在里头搜寻一番。
如若另外半枚虎符真的在父亲的手中,为何这么多年父亲都未曾透露?
想不明白的空档,手已攀上了父亲的牌位,底部厚重,显然是个实木的。照旧摸过去,终于在太祖孝慈先皇后的牌位下摸出了不对。
眉头一皱,牌位底部轻盈,和之前那几个手感大不相同。宁容璋面上不带一丝表情,双手将那牌位的底部掰开,如遭雷劈一般静止在原地。
昏黄的长明灯落在手中的木头底盒上,古铜色的虎符闪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双手似是不受控的垂下,虎符砸落在地上,从木头盒子里咕噜噜的滚了出来。
双目阖上,带着一抹悲戚,他宁愿找不出这半枚虎符。
既然不在乎他父亲,又为何将半枚虎符假惺惺的留给他?面对满室的先祖,寂静无声,亦无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宁容璋跪了一夜。
阿三进门的时候,只瞧见自家主子雕塑一般跪在原地,旁边散落着半枚虎符,心中忽然也有些悲戚。“主子,天都快亮了。”
——
府里养着的猫儿没骨头似的伏在纪梦舒的膝头上,一个劲儿的嗅啊嗅。
青竹推开了门,眉间带着一丝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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