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晏衡久久看着萧凤棠躺过的地方,缓缓陷入深思。
之前的萧府与左将府相邻,萧凤棠不上进,屡受苛责,为了少些受罚,总是翻过墙来。
第一次见他,是在左将府后院的狗窝旁,他躲在一个篓筐里,被他新养的犬吠了出来,那日阳光明媚,他着了一身桃色锦衣,清秀可人的模样差点让他将他错认成女孩子。
他胆子极小,怕狗,哆哆嗖嗖的用书挡在身前让他离他远些。
他笑他,将狗绳子松了半臂,吓得他重新跳进了篓筐,拼命喊救命。
人虽不大,可嗓门洪亮极了,一时惊动了左将府的守卫。
后来还是萧乘云亲自来将他拎了回去,听说被打了十鞭子,屁股都被打开了花。
左晏衡回了神,默默坐下,冰冷的龙椅上似乎还残留着萧凤棠的余温。
第二次见他,还是在左将府,同一个篓筐,父亲不允他养狗,那只犬是他偷着买的,名字叫阿飞,才进门就被他吼没了,他气坏了,问他为什么还来,就不怕他放狗咬他吗?
他掐着腰站直身子,“左晏衡,你别骗我了,我瞧见你那狗被你家下人送去狗贩子那儿了。”
“你别胡说,父亲说他给那犬找了个好人家养着呢。”
“什么好人家,他骗你呢。”没有狗在,他说起话来都有了底气。
“你想找打是不是?”左晏衡蜷起拳头,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谁道他从篓筐里出来,拽着他就往萧府的墙上爬,他不解,“你干什么?”
萧凤棠没解释,先一步爬上早就搭好的箩筐,指着萧府远处,“你来看不就知道了,怎么,还是说你连这点高度都爬不上来?”
“谁爬不上来了。”左晏衡好胜,只一激便激的他爬了上来。
他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才知道父亲真的骗了他,他被挑破,只觉得尴尬。
他的犬正蜷在新建的小窝里,脖子上还戴着他亲自定制的四方玉牌,上面刻着阿飞。
“我去医馆换药的时候碰上的,索性就买下来了。”萧凤棠还以为他会难过,沾沾自喜道:“如今这犬可是我的了。”
谁知左晏衡面色无虞,却问:“你萧府又不差那几两银子,为何要自己去医馆,唤个医师上门不行吗?”
“我又不受待见,本来就是犯错受罚,不对,你不难过吗?”
左晏衡再一次瞧了那犬一眼,默默收回目光,嘴硬道:“一只犬而已,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心疼的。”
他从墙上下来,“不过倒是你,你不是怕它吗?为何要买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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