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稍赛,蔼云欲变鹅黄,笼罩峰顶,拦腰截断峰峦。骤然间,雷电交加,大雨倾盆,农夫们纷纷弃耕走避,躲进附近茂林内山脚下几十农户,庄家穿箕戴竺,正赶牛入田,于烟雨中春耕。
骤然间,雷电交加,大雨倾盆,农夫们纷纷弃耕走避,躲进附近茂林内。
倏地,东边上空云破天开,一道青色虹光夹着闪电迅雷,轰罩田中。
十月初七,泰安城早已入冬半个多月,今年的第二场大雪,正在飘飘洒洒的飞落下来,覆盖得镇甸与屋舍和周围的山水都是一片银白,冬日里的日光懒洋洋的在天空中悠闲的散步,下午时分的原野空旷宁静,没有一丝声音的静谧,就彷佛这里的村镇、田野、道路,都并不实际存在,而是画家笔下的一幅画卷一般。
一阵密集的马蹄声打破了这里的沉静和安详,迅似奔雷密如鼓点的马蹄声以极快的速度由远而近,轰轰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响,给人彷佛整个五里渡都被这巨大的马蹄声响给震动起来的错觉。马蹄下扬起大团的飞尘雪雾,彷佛这一群马匹乃是腾云驾雾而来的一般。
彪悍的骑士,健壮的骏马飞也似的从雪地上疾驰而来,当先的领骑者乃是司徒弛。
想不到越往里走越冷,这泰安城没到我们就要冻死不成。
两匹白马二名身着白色貂裘衣裳之人,一路尾随而致,在前头驾马的司徒弛立身站立马上看了眼百丈开外的两名裘衫之人心中一惊“是昆仑陌仙谷之人,二人应该是岳仙仙和陆雨霖。”
二名白衣貂裘服之人正是岳仙仙与陆雨霖,二人从昆仑下来也是来泰安城与人会面,正巧碰上了刹罗门引之人,一路便尾随而来。
岳仙仙抬眼看看:“天色有些昏暗,不如找个地方先歇息,不可追的太近,这司徒弛可不好对付。”
陆雨霖外出经验较少,对这些江湖上追踪之事了解甚少,便同意岳仙仙所言。
二人在一处生了火,而在他们百步开外,便是刹罗门引的驻地。
想不到他们百十号人被我们追踪既然能如此轻松。看来是小看他们了。
岳仙仙不这样想:“你别忘了,他现在手中可是握着五颗灵石之人,刹罗门引在江湖上能声名鹤起,想必又过人之处,陆妹妹你江湖经验少。想比这野外宿营不甚了解,他们几人中看似是在东张西望之人皆是在观察风向和注视来往之人,虽然已是子夜时分,能看出他们依然不敢大意。晚上特别是这寒冬之夜,如无篝火在旁多半是会冻伤,别看一个个都是练家子可是天气对他们并不友好,你再看几位看似闲谈,其实是为了转变注意力,看似在言谈,其实早已盯上我们。”
他们盯上我们。陆雨霖不解。
我们从秦岭一路而来,从鸿通客栈出来之后,碰上他们,我想我们尾随他们,可谁知怕到时候反倒误事。
陆雨霖不解,“我们一路从昆仑道戈壁在致泰安,我记得出门前的掌门所言,只让我们旁观不插手灵石,到底是为什么?还需要我们走这一趟。”
当然是灵石,灵石虽是从我们门派流致江湖上引发的纷争,江湖上的同道并非这般想,我爹可能有些隐瞒,如宁师姐在便好了,谁想到如今却让我们一路做这种卧底之事。
刹罗门引的驻地隔着不过是百步开外,帐篷中烛火通明,左右两位护法时不时的点头,又看看为首坐着的司徒弛。
“什么,白日追我们的人乃是昆仑仙女岳仙仙与昆仑圣女陆雨霖,这二人可不好应付。”
“我不过是让你们知晓她们的名姓,并不想让你们去招惹她们,依你们的能力绝非她们敌手,我们的目的是张云天不是她们,你们休要仗着自己所谓武功超绝招蜂引蝶上身。我这般说不是提点,而是警告,如你们不听私自前去招惹她二人,倒是可休怪我门规森严,不讲情面。”
“时间不早了,你等也去休息吧,等天一破晓,便马上赶路。司徒弛火急火燎就是为了向快些拿到橙色灵石,他认为从此前经验来看,这几颗灵石基本没有废什么力气就拿到,这一次一样的手到擒来。
泰安城中,细雪纷纷,花落一身雪白大氅,站在廊上,静静的望向廊外漫天飘落的雪花……迥廊千肠百转、富贵堂星,但她站在阴暗的天色里,却宛如一颗夜明珠在雪景里发光一般,丝毫不受天色的影响,依旧绝丽天下、秀色无双。
入冬了……
从未见过如此萧冷的天气,这可以说是今年入冬来最冷的一天。
苏成成蹙起黛眉,凝望雪絮飘飞的模样,今年的冬季要比往年来得阴寒酷冷。还是会梦到她?
是因为橙色的灵石吗?
十六年在多少个转辗反侧的夜晚独眠,每当想起在长安在南浔的“相知相惜,这些点点滴滴,总是在眼前历历在目。
偌大的府院虽宏伟气派、富丽辉煌,却只增添了更深的寂寞。
对张云天而言,再怎麽华贵的地方,这里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个人的日子,纵然仆婢成群,却也总觉得孤独无依。
不禁想起过去因有与她贴心的青缈相伴,才不致那麽孤寂……然而,一想起苏成成,一想到俊美的风扬月眠,心又会不由得刺痛起来--唉!那些令他伤痛的过去啊!何时才能完全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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