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消气吧!别因为此事把你气个好歹!这回,他这一家之主被你有事杖责,又是跪祠堂,颜面扫地,想必他会反省。”老夫人劝说。
“但愿如此吧!我看难!指不定心里怎么埋怨我呢!”老太爷说完,脱了鞋子,靠在床上的隐囊上,闭目养神,老夫人没再说话,拿被子帮着老太爷盖上。
顼杉抱着黛芙小跑回黛芙苑,一路上府里的人看得清楚,南荣莺听到消息,赶忙往黛芙苑来,郑氏和韩氏也赶过来,三人前后脚过来,冰月正在帮黛芙换衣裳。
南荣莺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脸色煞白的躺在床上,忍不住流泪,急切的询问:“老大,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是谁敢把我的宝贝女儿打成这样?”
顼杉站在一旁沉默,没有马上回答。
南荣莺转头问冰月:“冰月,你说,是谁把芙儿打成这样?”
冰月和露月正好帮着黛芙换好衣裳,两个在看到黛芙身上的淤青,就忍不住流泪。此时南荣莺询问,冰月满脸泪痕,看了顼杉一眼,喊了一声:“夫人!主子是被家主打成这样的!婢子在老太爷屋外伺候,听见家主训斥主子,不一会儿,就听见主子倒地吐血。婢子听见大公子与家主说话,才晓得是家主踹了主子一脚,主子才这样的。”
南荣莺忽的一下站起来,看着顼杉:“老大,冰月说的可是真的?芙儿,真的是他弄的?他凭什么这么对待我的女儿?你给我老实说。”
郑氏和韩氏也没有想到,小姑的伤是公公弄的。顼杉有些为难,害怕自己一个说不好,自己的母亲去找父亲拼命。
郑氏看出他的想法,忙上前握着他的手,温柔的出声:“夫君,母亲性子急,小姑现在这样,又涉及父亲,你还是如实与母亲讲,才不至于产证误会!你在现场,你的说辞自然要比其他人可信。”
韩氏也赶紧上前挽着婆婆:“母亲,您先别着急,先坐下,小姑现在没事,先听大伯怎么说!父亲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还是在祖父祖母的房里。”
“我女儿被人打成这样,我怎么能不着急!”南荣莺流泪,拿着帕子擦眼泪。
顼柏和顼松也闻声赶过来看黛芙:“母亲,大哥,芙儿这是怎么啦?在这祭祀府里,有谁敢打她?”
“正在问你大哥,你们正好一起听听,我也想知道,我女儿到底怎么得罪家主啦!老大,正好人齐,赶紧说吧!难道你是想我去找你祖父祖母去询问吗?”南荣莺擦干眼泪,带着讽刺的语气说话。
南荣莺看了冰月和露月一眼,两个人马上会意,带着仆婢出去,房里就留下各院的主子。
顼杉知道,他此时不说,依着母亲的性子,真的会去问祖父祖母。他想明白了,叹口气,非常中肯的把事情叙述一遍。
众人听完,无不震惊,郑氏抓住了重点,压着声音问:“夫君,你的意思是,我们全都中毒啦?孩子们也是?”
顼杉不想承认,可是这是事实,他无奈的对着妻子点点头!
郑氏和韩氏一样的表情,跌坐下。这个消息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突然让巫医给全府的人诊脉,还平安脉!”顼松出声。
顼柏早扶着韩氏,没有说话,心情非常沉重!
“你父亲就因为芙儿要破阵,就祭祀府阖府的人,就把她打成这样?简直是个糊涂虫!这一辈子,你父亲过的太顺了,他都不知道难事是什么感觉!可怜我的宝贝女儿一片孝心,竟被这个糊涂父亲当成悖逆!
我要去找他问问,自己没本事破阵,还不信我女儿会!我好打醒这个糊涂虫!”
南荣莺说着,站起身要去找顼炎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顼柏连忙拉着她,解释:“母亲,莫要冲动,我来的时候,已经听说,祖父用祖母的鸠杖把父亲打了,听说打的狠,这会正在祠堂里跪着反省,祖父让父亲在祠堂跪满两日。”
“活该!还是老太爷公证!总算有人替我女儿讨个公道!顼炎这个糊涂虫,就让他在祠堂里好好跪着反省,你们谁都不许去看他!”南荣莺解恨的给儿子下命令,三个儿子谁也没说什么。
顼杉看看众人出声:“关于祭祀府中毒的事,还要保密,若不是出了芙儿的事情,估计祖父和父亲也会要求保密!祖父已经派了大巫医去南越国寻找解药,我们只需配合大巫医开的方子内服和外用就可以,莫要慌张,祖父自有成算。”
“阖府中毒,非同小可!此事在你父亲面前也当不知道,省的节外生枝!”南荣莺吩咐。
“我们听母亲的!”郑氏先表态。
“你们都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照顾芙儿就行。府医给的养生的方子,你们回去要严格去做,尤其是老三,不要大意!”南荣莺开始赶人,前因后果已经知道,就算要找顼炎算账,也得他出了祠堂再说。
众人各有心事,都离开黛芙苑,郑氏与顼杉回去的路上,小声说:“夫君,你觉不觉得祖父待小姑有些不同?小姑与祖父学习月余就敢破阵,这也太神奇了些!”
“你说的我也知道,今日你是没看到,芙儿态度坚决,那股执着的劲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连我都被吓到了!芙儿今日做好了打算,誓要让祖父同意她试试。开始我也与父亲一般,以为她个闺阁女子能有什么能耐,可是到最后,才知道。芙儿挨打,全是祖父考验,三日后让芙儿破阵,我倒是心里有些不确定,也想看看芙儿如何破阵,有何本事?”
顼杉与妻子说出自己的想法,两个人边走边说,声音很低,只有两个人的距离才能听到。
顼柏与韩氏回去的路上,韩氏看顼柏眉头紧锁,劝慰:“夫君,莫要烦心,祖父定要成算!府医不是说,小姑好好休养就行。”
“夫人!怕是从此以后,祭祀府要不太平啦!眼下母亲让你掌管府中中馈,你怕是要打起精神,不能再向以前那样偷懒啦!我在外边与大嫂行走,内院的事,还要靠你自己上心!”顼柏语重心长的与妻子小声聊着。
“夫君放心!我晓得!从那次刺杀开始,我就晓得,祭祀府以后都难平静!我会听夫君的,打起精神,好好管理祭祀府!”韩氏轻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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