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真的有二十七岁吗?为什么他有种她才七岁的错觉。“唐律师,这里有件校园性侵害的案子交给你处理,相信可以让你忙上一阵子。”
“校园……性侵案?”是她听错了,还是他年老痴呆又犯了?
“没错,不要怀疑,虽然这只是一件小案子,可是能让危险远离。”人不自私,天诛地灭。“顺便一提,待会我会去医院验伤,告你对我尊贵聚财鼻的伤害,你等着接告诉状。”这次他一定要找回尊严。
鼻头红肿如蒜的高鹏举在心里发誓,终有一天他要摆脱这个魔女,全家搬到外太空,看她怎么纠缠不清。
风扬起,无端生是非,他下巴一抬,非常神气地昂首阔步,走出去……咳咳!四肢投地的趴着,头朝外、身体朝内的成神猪状。
当然,没人会出面承认犯案,只见金香郁优雅地收回天鹅湖舞步的左腿,以及唐冰喻手上凹了一角的橘子,状若无事的共犯分食烂了一半的果瓣。
在律师面前耀武扬威,提告叫嚷,无疑找死。
“结婚”
错愕的声量回荡在办公室里,另一手端起准备就口的咖啡差点泼了手,毫无心理准备的范丹提压根没想过这事。
“大姐,我还年轻,不想—”
“你下星期就满三十二了哪里还年轻,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小达都准备上国中了……”
“但是我最近很忙,学校发生了一些事都得我亲自处理—”
他的话语再次被打断。“再忙也都没有婚姻大事重要。我跟雅子小姐联络过了,听说她近期会到台湾,你就计划安排一下跟人家求婚,我已经帮你放出风声,你可不要让人家女孩子失望哪!”
“大姐,你……”不悦的皱皱眉头,他不喜欢的是被催促的感觉,他的人生一向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目前婚姻不在他的考量中。
不过既是他一向最尊重的大姐开了口,他会将它纳入近期的选项中。“是也可以结婚了,如果雅子不反对,我会筹办。”
“太好了!就知道你这孩子向来不用人担心……欸欸,日子确定后尽快通知我,我好订机票回台湾去。”
电话收了线,范丹提却不自觉沉沉的叹了口气,结婚,理应是让人感到幸福愉悦的,为什么此刻他只觉得寂寞呢?
这种莫名的孤寂感涌上胸口,很空虚,心的位置仿佛有个缺口,让人的魂魄飘离,朝无垠的天际飞去。
照理说他不会感到寂寞,从小到大他就是众星围绕的太阳,人人望其项背追随他走过的脚步,马首是瞻地推举他为学术界效力,他应该满足了,安于现状,不再觉得缺少什么东西才是。
可是在三十二岁生日之前,他却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过,早被安排好的生命没有任何意外,没有惊喜,更无期待,他像被设定好的机器,几点运作,几点上油,几点维修,一丝不苟地照表操练。
究竟为谁而活呢?
这问题无端窜上他心头,他思考着,却始终不得其解,眉头深锁反复地问着自己,心口的黑洞也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他整个吞没。
“我到底怎么了?”
范丹提放下烫金钢笔,若有所思地抚向薄抿的双唇,淡雅的幽香似乎未散,仍停留在唇齿之间,沁入他的骨血。
一张娇媚的轻佻容貌如受缚的幽灵,悄然地浮现眼前,他忘神地伸手一捉,霎时幻灭的影像消失在空气里,他的手什么也捉不住。
他被那团火焰缠住了吗?
摇着头,轻叹了口气,他自嘲自己受了蛊惑,在尝过罂栗花的毒素后,谁还记得玫瑰的颜色?即使它开得再娇艳也枉然。
“理事长,有两位‘春晖律师事务所’的人来访,你要立刻接见吗?”
秘书小姐甜美的嗓音轻轻响起,透过桌上的分机传至,回过神的他按下通话键,以疏离的语调回道—
“请他们先等一下,我大概再半个小时才有空。”他必须先把手边的文件看完。
“是的,理事长。”
他深吸口气,挥去脑中那道惹火身影,不该再想的,那只是个错误。
“欸!你们不能擅闯理事长办公室,理事长还有事……不行、不行,麻烦两位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律师小姐,请止步……”
忽然传来秘书稍高的音量,她急切又无措地想阻拦擅闯的客人,可是叩叩叩的高跟鞋足跟声仍由远而近,引起范丹提的注意。
他原本想出言一训,却在听见随后而起的清朗嗓音而怔然,以为出现幻听,那个私生活放荡的女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大概只是刚好声音像吧!他想。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似曾相识的女音不难理解,上帝造物难免有错手,值得谅解。
“他忙我就不忙吗?律师可是以钟点计费,你浪费我宝贵时间我该向谁索赔?”寸秒寸金,黄金律师可不是让人白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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