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说吧!那么晚,你也累了。”张常忻依旧体贴。
“不!不!”为敏喘口气,拒绝给自己规避的理由和借口,“不!我现在就要告诉你,再拖我就会越来越怯懦……”她的声音渐渐变低。
听筒的那一方是一片静默,许久,张常忻才说:“好吧!你说。”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是她的错觉吧?
为敏狠下心,怵然闭上眼,“常忻,对不起。”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无声无息,一滴眼泪从为敏的脸庞掉落。
“对不起。”她又说。
“为什么?”他的声音苦楚,“我对你不够好?”
“不!不是!”为敏急急摇头,摇散了脸上的一片泪渍。“是我自己不够好!常忻,对不起。”
“是谁?叶耘吗?”
她有些意外,常忻竟然猜中了。
或许,他一直就知道的吧!
在繁叶山庄中,她的表现那样露骨,除了为禹那个迷迷糊糊的家伙外,其他人都看在眼里吧!
“嗯。”她坦承的应道。
张常忻在电话中沉默,令她惶惶不安,沉重的压力,几令她喘不过气。
“他是你堂哥。”他仍留有最后一丝希望。
“他不是二伯的亲生儿子,今天我才和叶耘的亲生父亲吃过饭。”虽然艰难,到底还是说出来。
“那么我是毫无希望可言罗?”他有点自嘲的,分明疼痛在胸中扩散,他却只能苦中作乐,只为了不想给为敏太多负疚的罪恶感。
“常忻,对不起。”新的泪水又再度涌出,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不断的重复着心中的抱歉。
“还记得在繁叶山庄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张常忻突然说道。
“什么?”为敏止住抽气,哽咽着问。
“Ifyoulovesomethingveryverymuch,letitgofree。Ifitdoesnotreturn,itwasnevermeanttobeyours,ifitdoes,loveitforever。”张常忻念出一段句子,“我想我从没有真正拥有过你,这些日子的经验,就像一场令人心动的梦,而现在梦醒了,我也该回到现实生活中了!”
“常忻,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为敏有些担忧的问。
“当然。”常忻保持着他的风度,略带幽默的说:“最起码我们还得当邻居吧?我总不能强迫我老爸搬家吧?更不可能翻脸不认‘老师’!不过话先说在前头,有一天你要是和叶耘结婚的话,我可不包红包,总不能让我‘人财两失’吧?”
“我会记得通知服务人员,你有礼金豁免权。”为敏被他的话逗笑了。“常忻,谢谢你。”她真挚诚心的说着,这样的好男孩,会找到匹配得上他的好女孩的。
挂上电话,为敏整个人虚脱的摊躺在床上,瞪视着天花板,心中有些空洞,和解脱后的飘无,张常忻的谅解和大度,让她由衷的感动,她的确是天之娇女,可不是?她嘴角挂着笑,想起今天中午时,夏伯伯说的话:“爱情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契机。她有这分幸运的,是吧?
也许是心上卸下一件重担,迷迷糊糊地她竟睡着了,直到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她的好梦。为敏从床上惊跳起来,朦朦胧胧中还绊了一跤,半梦半醒地爬到搁置电话的梳妆台旁。
“喂?”她含糊不清地应着,眼睛还睁不开哩!
叶耘气急败坏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寂寥安适,“为敏,我妈吞了大量的安眠药,现在送到医院去急救。
第十章
为敏连同父母赶到医院的时候,叶耘正颓然地依靠在医院房外的长廊上,无力的低着头。
“叶耘,你母亲怎么了?”叶定选和妻子加快脚步迎上,关怀的询问。
“没事了,医生刚才帮她灌了肠。”叶耘抬起疲惫的双眼,折腾了一夜,他的眼里泛满了红丝。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呢?”为敏母亲皱着眉,望着叶耘,后者只是无力的垂着头,默然不语。
叶定选夫妇轻声的旋开房门,走到病人的床沿,为敏从门缝中探去。二伯,垂着头,她的心中一悸。
“叶耘——”她不禁惧怕的喊了一句。
叶耘一震,久久才吐出了一口长气,低声地说:“为敏,我们是不是太自私?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为敏打了一个冷颤,艰难的开口,“你跟他们提了?”
“为敏,我觉得好茫然,好累!”叶耘痛苦的辗转摇头,为敏伸手去握他的手,却是异常的冰凉,直直就寒到骨子里。
叶耘轻轻地松开手,“为敏,你先回去好吗?让我自己静一静。”他的脸色苍白,浮现着一抹奇异的微笑,“或许我们都该冷静的想一想,为了一己的快乐,把事情弄成这样,值得吗?我怀疑我们是否能付得起这个巨大的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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