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乡伯的公子从来就与众人不和,据说其小时候父亲奉命戍边,家里失了管教,整日介便是逐兔走马,野惯了的人,好容易他老父亲使了一千两银子给他捐了一个国子监监生的名额,本指望他借着这国庠灵气,修身养性,折节读书,没料到本性依旧,飞扬跋扈,反成了国子监一害。
本来历届的国子祭酒看在锦乡伯的份儿上,都不与韩奇一般见识,任他随意来去。只是近来,皇帝忽将上届秋闱的一甲头名状元张溥调任为祭酒一职,这张溥下车伊始,便雷厉风行,将酗酒闹事的韩奇捆绑起来吊了一夜,多亏锦乡伯请了北静王出现说项,才免了一顿铁戒尺,只是从此之后,两家算是结下了冤仇,每一厮见,便是恶言相加,不肯干休。
“笑!笑什么!待我回去奏上一本,叫你们统统回乡种地!”
韩奇乜视着众人,倒是强项依旧。那一直默不作声的祭酒张溥却终于忍不住开口:
“韩奇,你莫不是还想尝尝倒吊柴房的滋味不成!”
“还敢吓你爷爷,等我一本奏上,你……,你也好不了!状元宰相?!你也配!”
众士子都是张溥的门生,闻言自然个个义愤填膺,那张溥却拦着了众人的聒噪,只是冷冷的望着韩奇问道:
“却不知你要上奏什么?”
“国庠重地,有辱斯文!”
韩奇厉声大叫。那张溥却接着他的话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
“那我便告诉你,这出戏文,却是元宵佳节之时,奉命殿前御赏的,也是太后她老人家亲自下的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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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悲剧
张溥的话终于吓醒了韩奇满脑的酒意,就在他在众士子的嘲笑声中落荒而遁的时候,一直在竹篱外偷看的贾芸却也是暗自惊诧。
“这山寨版的《京城商人》居然还要送到宫里去演?”
那些士子们显然也是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这会子正兴奋的围着张溥不停询问,张溥笑着解释着什么,只是那声音早已掩盖在众人的嘈杂之中,难以听真。
“真想不到连宫里也听说了我的话剧呢!”
离开国子监,贾芸的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得意之情。再想不到前世里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戏剧情结居然在穿越红楼之后得到了施展的机会。
“看来,那出酝酿已久的《奴隶将军》也该揭开大幕了。”
贾芸边走边想,
“尤其转眼便是元宵佳节,正是新剧上演的最好时机!唯一的麻烦倒是自己这个作者兼导演的身份,现在的红楼戏院每日介都是人头簇动,自己再不能像以前那般偷偷溜去排戏,可是,若公开于天下,那自己苦心经营的这红楼戏院一定就会被贾府收入自己的名下,到时候,只怕真的成为了贵族间的玩物,岂不有违自己的初衷?!”
满心里喜喜忧忧的,贾芸回到了廊上的家中,卜氏正在忙着准备晚饭,而新媳妇五儿还是一个人闷在房里背诵剧本,这个小丫头对话剧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就连晚上的梦话也都是戴盼儿哭哭啼啼的诉冤。
贾芸又将自己前世所学的那些斯坦尼体系的粗浅戏剧理论解释着说给她听,什么修养、体验、真实、训练……,整整的一大套,好在五儿人既聪明,性又勤恳,对贾芸所说的东西,虽不甚懂,却善于问,几天下来,竟是大有长进,那蔡亮老学究因送钱来了一次,一见五儿表演,大呼天才,又听说国子监的监生们居然仿排了《京城商人》入大内演出,不由赞叹一番,催着贾芸赶紧想办法带演员们开排新戏。
最终两人合计了半天,还是贾芸想出了一个笨办法——戴面具。
先前在国子监看那些士子们搬演话剧,脸上都带着各自角色的木头面具,这是《京城商人》风靡之后,那些精明的商贩们推出的新型商品,全都模仿红楼戏院的演员面容而塑造,惟妙惟肖。柳五儿曾一时兴起买过两个,恰好那些去红楼戏院看戏的观众很多也都喜欢买一个戴着玩儿的,贾芸便想出利用这一点混进戏院,这样即使被人发现,也看不出面具之后究竟是谁!
“就是这样也罢了,只要东家赶紧来排戏就行!”
蔡亮笑着连连的点头,作为戏院的直接管理者,对于这十多天来的可观收入,蔡亮是最清楚不过的。即便最近这几场观众数略有下降,再刨去一些必要的花销,红楼戏院十天之内便足足挣了五千两纹银,如果这位固执而有些神秘的东主能放开堂会演出的限制,这个数目一定还能增加!
“五千两啊!”
刚知道这个收入的时候,贾芸也是吃了一惊的,如果自己记得不差,根据《红楼梦》原著中著名的乌进孝交租一节透露:贾家宁国府下属的黑山村,一年算上实物和现银,大约也就五、六千两银子的光景,可那是一个村子整整一年的租赋啊,而现在,靠着后世带来的知识,自己居然只花了十天功夫就取得了这样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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