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星怔怔地望着,眼前浑身散发出凛冽气势的舒月桐,心中一阵害怕,双唇不由自主地颤抖。
压抑沉闷的气氛笼罩在院里,舒月星半晌才回过神来。刚才居然会抑制不住心底的恐惧。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怕她?
舒月桐只是一个从小被她踩在脚下欺负的软弱废物罢了,如今更是一个被夫家抛弃的可怜下堂妇,还能有什么能耐!
甩掉心中的害怕,舒月星再分析了这么一番,气势立刻回升,满脸怨毒地看着舒月桐,嘲讽不已:“真是可笑,不自量力,你们听见这废物扫把星说什么了吗?”
众人随即被此话拉回神思,率先反应过来的王嬷嬷配合地开口:“小贱人吓疯了,说您死到……”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就是借给她十个个胆儿也不敢说出来啊。
舒月星怒火中烧,左手叉腰,唾沫飞溅:“舒月桐,本小姐先让你尝尝地牢的滋味。”
魏朝崇刑,几乎每户四品以上的朝官都会在府邸中建设地牢,专门用来处罚不听话的奴才和犯了错的姨娘小姐们。府中地牢其恐怖程度,虞国公府的小孩子都清楚,那些酷刑想想都令人背脊发寒。
王嬷嬷眼里闪过怨毒,嘴上添柴加火:“四小姐,这贱人让国公府受了那么多耻辱,还胆大包天地忤逆您,只是如此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舒月桐听得笑起来了,还真是煞费苦心!这些人现在就讨论如何处置自己,不是白日梦做多了就是脑袋被驴踢了。
闻言,舒月星高傲地捋了捋耳鬓垂下的长发,斜视着舒月星一言不发的窝囊样,以为对方已经被吓傻了。意味深长地道:“你们认为呢?谁的主意越好,奖赏就越多。”
王嬷嬷恶狠狠道,“四小姐,您待会儿就应该找个男人把她贞操夺了,让所有人都来看看她发骚的样子,如此,再关进天牢她就永远出不来了。”败坏了名声,国公府的主子们更加不会让她活着了。
舒月桐面无表情,好像众人激烈讨论的对象只是个路人甲,跟自己毫无任何关系,柳白吓得脸色煞白如薄纸。
“不够,这样怎么能平息本小姐心里的恶气呢?”舒月星满脸狰狞的表情,寒声道:“死了之后,剁碎了丢在野坟坡上去喂狼,哈哈哈……看以后还有人敢不敢忤逆本小姐。”
舒月星一手提了裙摆上前几步,伸手指着舒月桐的鼻尖,吩咐道:“将这个扫把星给本小姐捆起来狠狠地打,再去找几个流浪汉过来。”
众人分工明确,找流浪汉的已经撒丫子开跑了,余下的嬷嬷们拿着绳子朝舒月桐逼近。
“我最讨厌别人指着我鼻子!”
顷刻之间,舒月桐右手探出,直夺舒月星还在高高举起没有收回来的手指。只听见“咔”一声骨裂声,女人直冲云霄的痛喊接踵响起。
舒月桐没有丝毫停顿,左手抓紧惨叫者的一头乌发,整个身子由此借力,跃空绕圈,双脚几下踢倒那几个气势汹汹围攻他的丫鬟嬷嬷。
只听见“刺”一声撕裂声,女人震耳欲聋的惨呼嚎叫不止,接踵响起一阵哭爹喊娘声。
一系列动作在瞬间完成,舒月桐旋身落地,红唇满意地勾起,绽开出妖莲碧波般的笑容。
“太不好玩了,就你们这种幼儿园水平还要把姑奶奶先奸后杀,勇气可嘉。”舒月桐笑容宛如湖边的一抹柳色,温柔无害。
她用空闲的手捂了捂耳朵,言笑晏晏的走到悲嚎不停的女人面前,一只手捏着一大束头发晃了晃,轻描淡写地说:“好妹妹可别叫了,姐姐把头发还给你。”
惨呼声终于歇止,舒月星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愣愣盯着舒月桐手里的东西,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那是一大撮乌黑柔顺的头发,根部连着一块块头皮,鲜血挂满发丝,涔涔掉在地上。
舒月桐掰开舒月星食指被折断的那只手,将头发轻轻放在她手里,笑颜如春花,开口似修罗:“这么乌黑完美的发质不知道保养了多少年,妹妹要悉心保存着,说不定日后遇到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活神仙,还能接回去呢!”
“不……”舒月星仿佛看见了骷髅白骨,惊恐地丢掉那些黑发头皮,双手抱着头惨叫。摸到几乎快秃光的脑袋,又疼得令她即刻清醒过来。
舒月星如遭雷殛,哑着嗓子嘶吼:“给本小姐杀了她!杀了她!”
一旁横七竖八瘫倒在地上的丫鬟嬷嬷们早摔得龇牙咧嘴,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哪里想得到平素里窝囊柔弱的舒月桐如此厉害。
柳白也满脸不敢置信,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她家小姐什么时候这么霸气了。
小丫鬟绿枝见舒月星还跪倒在地上,爬过去准备扶起她,舒月星转过脸来一把隔开,怒骂:“没用的狗奴才,现在才滚过来,别脏了本小姐的手,去,把那个扫把星杀了!”
“啊……小姐您……”绿枝被突然转过右脑的舒月星吓得魂飞魄散,慌不跌地爬走。众人沿着绿枝的视线看过去,一个个都被惊骇了,脸色缤纷如盛开的七色花,精彩至极。
舒月星被众人的反应吓到,连企图杀死舒月桐这种大事都顾不得,连忙吩咐道:“快去找大夫,不,去宫里请御医。”
一些丫鬟嬷嬷努力忍着呕吐的感觉,爬过去搀起她,脸色煞白的绿枝准备去请宫里请御医。
舒月桐抬脚踩住绿枝的裙子,朝舒月星笑得风情万种,别样风华。“你信不信,没有这里一个人能走出院子,帮你叫来御医。”
又吩咐道:“柳白,去把院门锁了,碰见苍蝇都不准放出去,就地拍死。”
“是,小姐。”柳白急忙奔过去落锁,太好了,小姐终于能反击一次了,往日的债都找回来。
舒月桐的话在众人心底掀起一片惊涛骇浪,活生生将众人心底刚萌芽的想法掐死,全都打了退堂鼓,连无辜的苍蝇都要拍死,更遑论是曾经折磨过她们的人呢!
她把丫鬟们的表情收在眼中,静静的站在一旁,朝着舒月星丢去一记挑衅的微笑。
舒月星整张脸像是吞了苍蝇般难看,愤恨至极,她可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今日被欺,这些个丫鬟嬷嬷谁都活不了。她自信地铿锵斥责:“你们这群狗奴才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御医,你们都活腻味了吗?连本小姐的话都敢当耳旁风。”
然而,她的话一掷地,却如石沉下海,激不起半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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