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这里有叔叔烤的蛋糕,你要不要?”
“哇!你怎么把爸爸做给妈咪的收糕吃成这个样子。”麦筱竹看着欧婷婷满嘴沾着鲜奶油的样子,好气又好笑地说:“爱哭包变贪吃鬼了。”
“阿姨,姐姐骂我是贪吃鬼。”欧婷婷把一小块蛋糕放回盘子上,指着麦筱竹说。
麦倩妤抽出一张面纸,帮欧婷婷擦净嘴角的奶油,顺手把餐桌上的蛋糕屑抹掉。
两天前,她强忍着头痛,硬要办理出院手续,无人奈何得了她的执意。她打算出院后,和杨清昀再租个地方住。
没想到,杨清昀竟然先开口要搬到楚帆那儿住。楚帆的宿舍不过三十坪左右,两个人刚好,再塞她和筱竹就太挤了,况且,她不至于如此不识趣。
“欧大总裁为你准备了一间有按摩浴缸的大房间哟。”她还记得杨清昀说这句话时的暖昧表情。
“谁希罕!”
她不领情,麦筱竹却赖着不走。
“我不要离开爸爸。”
就这样,麦倩妤心不甘情不愿地侍了下来,住在这栋可以眺望台北盆地的别墅里。
今天一大早,她下楼吃早餐,竟然看见欧家的老老少少,她还以为自己置身在南部的欧家老宅。
不用多说,她非常清楚这一切都是欧汉文的诡计。
他拉拢杨清昀的,让她愿意放下身段,搬到楚帆的住处;他贿赂筱竹,让她舍不得离开他;他又通知全家大小浩浩荡荡地赶来,目的当然是要达成他的计谋——娶她,然后得到筱竹。
麦倩妤知道自己势单力孤,扯破脸来反他对她不利。既然欧汉文耍诈,她也只好跟着耍赖;她在欧家人的面前保持着盈盈笑意,就像初见时的热络。
或许是事先与欧汉文串词过了,大伙儿的表现十分自然,仿佛真的是纯粹来度假。
“贪吃鬼?谁是贪吃鬼?”
欧爷爷的声音不经意地打断麦倩妤的思绪。她转头瞧,看见老人家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摸着筱竹的头发。
“婷婷把爸爸的蛋糕吃了一大半,”麦筱竹抢先回答。“剩下的一小块蛋糕也被她压坏了。”
“蛋糕好吃,我喜欢吃叔叔的蛋糕。”欧婷婷绕过一张椅子,冲进老人家的怀里,并对麦筱竹挤出一个鬼脸。
“你要吃,叫你的爸比做嘛!你的爸比不是最最伟大的吗?”麦筱竹也朝她做了个鬼脸。
“爸比——”欧婷婷一听,马上扯嗓子搬救兵。
“只会叫。”麦筱竹一脸的鄙互,她拉着欧婷婷的手说:“走啦!找你爸比来做蛋糕。”
两个小不点旋即飞奔到屋外,一群大人正在庭院的大树下大兴土窖,准备中午时来个火烤大餐。
走了两个高分贝的小孩,麦倩妤发觉热闹与安全感全给她们带走了,留下她一个人无措地面对一双犀利的眼神。
“筱竹很像汉文小的时候,聪明、顽皮又鸡婆。”
欧爷爷的身体状况大致痊愈,但是不能久站。他坐在麦倩妤知旁的椅子上,手里的拐长就平摆在他的大腿上。
“你一定会以为是不是汉文跟我说了什么?那你就错了。我人是老了,眼睛可不花,当筱竹这娃儿第一次出现时,我就知道我那孙子给我带来什么礼物。”
“当时,我和汉文都还不知道事情的真情。”麦倩妤怯怯地说。
“你一定以为我是个顽固、不近人情的老头子。”
欧爷爷迳自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几乎伸展到发际。
麦倩妤感到好糗,她的确是这么想过。
“汉文继承了欧家人刚毅不屈的个性,甚至过了头,三兄弟里就属他最倔强。靖儿出事时,汉文正值青春期,大人们心思全放在靖儿身上,因而忽略了汉文的需求。时间一久,隔阂更深,唉!”
“您还在生汉文的气吗?”
“我从未生过他的气,我气的是自己。”欧爷爷直视着麦倩妤。“我之所以送他到美国,无非是想帮助他,谁知道我的自以为是却让他吃足了苦头。每每想到这儿,我只有满心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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