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地说,“看到他们,孙媳就想到孙媳可怜的母亲,当年外祖母一直不放心她……”
太后也有些伤感,“可不是,庆阳所生的一双儿女,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静安。静安不像她哥哥孟玉珂,她不是男儿,将来无法继承靖国公府,姑娘家终究要嫁出去的,若是遇到良人还好,若不是……”
很显然,静安郡主遇到的不是什么良人。
庆阳大长公主所出的一双儿女,长子孟玉珂自出生就被封为靖国公府的世子,自幼被靖国公带在身边教养,与母亲并不亲近。
后来女儿出生,庆阳大长公主专心教养女儿,可以说静安郡主是在庆阳大长公主身边长大的,最得她的宠爱。
靖国公和长平侯府的老侯爷年轻时一起打过仗,两府走得近,是以静安郡主和褚伯亭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褚伯亭才干平平,但他确实长了一张俊俏的脸,很容易引得姑娘家喜欢,静安郡主亦是如此,两人又是青梅竹马的感情,长大后便想嫁褚伯亭。庆阳大长公主纵使觉得褚伯亭太过优柔寡断,并非良配,可女儿喜欢也没办法。
“静安的婚事定下后,庆阳一直都很担心。”
太后叹气说,“庆阳看出褚伯亭不顶事,一旦长平侯府的老侯爷去了,长平侯府很快就会没落。是以她给静安准备极为丰厚的嫁妆,给她一个依靠……”
太后说到这里,猛地反应过来,目光微凝,“孟芙取代静安,静安的嫁妆岂不是在她手里?”
褚映玉垂泪道:“正是如此,孙媳也是刚才方想起这事。”
她伤心地说,“孙媳每每只要想到母亲的嫁妆被害死她的人拿着,这些年还不知道用了多少,心里便难受……”
陆玄愔看她默默流泪,手指动了动,想给她拭泪,到底忍住了。
太后怒道:“静安的东西,岂由得她一个外室女染指?”
她当即叫人过来,让人去查静安郡主的嫁妆。
吩咐完这事后,她安慰伤心的褚映玉,“你别哭啦,哭坏身子可不好,哀家定会让人将你娘的嫁妆完完整整地讨回来。”
褚映玉双眼含泪,感动道:“多谢皇祖母!其实孙媳对娘亲的嫁妆有多少并不在意,只是想着那好歹是外祖母给娘置办的,怎么能给害死了我娘的人糟蹋?就算孙媳拿去捐给朝廷,也不愿意便宜他们。”
“说什么傻话呢。”
太后又是欣慰又是心疼,“那是你娘的嫁妆,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她的嫁妆不给你给谁?”
历来母亲的嫁妆都是留给自己的孩子,静安郡主的嫁妆自然也是如此。
这是人之常情。
褚映玉拭去脸上的泪,孺慕地看着太后,“皇祖母,谢谢您。”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你啊,安心养胎,其他的事都交给哀家,日后莫要再去天牢这些地方,万一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只怕后悔莫及。”
褚映玉乖巧地应下。
这时,太医被人请过来,给褚映玉请脉。
“太医,雍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事罢?”
太后紧张地问。
太医道:“太后娘娘放心,雍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很好,不过雍王妃的身子较弱,还是要小心养着些方是,不要轻易劳累,受到刺激。”
妇人怀孕前三个月都是危险期,太医也是小心为上,不严重都往严重说,没毛病也要挑出些毛病来。
闻言,太后也要赶褚映玉赶紧回府里歇息,没事不要随便出门,甚至免了让她进宫请安,有什么事派个人进宫就行。
褚映玉乖巧地感谢太后的爱护,接着面露踌躇之色。
“怎么啦?可是还有什么难处?”
太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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