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盈懒洋洋地说:“这我可不知道了,我有两年没和二哥见面,二哥每次寄信回来时,信上能说的也少,我哪知道他咋样的?”
她瞥了褚映玉一眼,见她依然不怒不恙,再次撇嘴。
真是个木头美人,怨不得二哥不喜欢呢,要是褚映玉能像褚惜玉这么活泼讨喜,她娘也不至于会嫌弃。
孟月盈和褚惜玉同龄,两人玩得好,趣味相投,自然更喜欢褚惜玉这玩伴。
在她眼里,褚映玉不过比她们年长两岁,却像多长了十岁般,沉闷木讷,不仅玩不到一块儿,而且说话也无趣,要不是她是姑母的女儿,她都不爱搭理她。
要是她成了自己嫂子,她都为自己二哥可怜起来。
褚映玉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敛去。
可能是上辈子死过一回,也可能是当过皇子妃,让她的脾气见涨。
上辈子当她是皇子妃时,孟月盈等人可不是这种嘴脸,那副毕恭毕敬、被她骂了也只能忍着泪行礼的模样,可谓是记忆犹新。
她霍地站了起来。
瞬间,不少人都看过来,眼里带着惊讶。
褚惜玉和孟月盈也是怔了怔,疑惑地看她。
褚映玉站起后,心里涌起的那股子戾气又缓缓地压下来。
她现在不是皇子妃,拿什么去和人家公侯府里备受宠爱的贵女叫板?就算她是在理的一方,但结果可想而知,母亲不会觉得她受了委屈,只会认为她性子暴躁,容不得人,让她回去关禁闭、跪祠堂、抄佛经,磨磨性子。
这一天一天的磨,便磨成了这般。
当人无势时,只能示之以弱,示弱是唯一能自保的方式。
也是唯一能让她活得不那么卑微的方式。
非常可悲的现实,却是她从小就明白的道理,纵使有气也只能忍着,纵使悲怆也要退步。
褚映玉沉着脸走出水榭。
在她站起身时,水榭突然变得静悄悄的,直到她离开,仍是无人出声,连褚惜玉三人也是安安静静的。
好半晌,齐润怡嘀咕道:“好奇怪啊,我怎么觉得,映玉姐姐刚才好有气势。”
明明看着是个贞静柔顺的女子,按她娘的说法,长平侯府的褚大姑娘的规矩是最好的,性子也是最柔和庄重的,其实是很多主母心目中的媳妇人选,是最好拿捏的那种。
可不是那种沉着脸就能让人噤声的。
孟月盈没说话,心里也有些嘀咕。
刚才褚映玉离开时,那股子气势确实挺慑人的,和她平时的模样不相符。
这还是他们所知道的那个无趣又软弱的褚映玉吗?
褚惜玉的目光微闪,翘起的嘴角渐渐地拉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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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水榭后,褚映玉快步地朝着人少的地方走,披风下摆在秋风中掀了起来。
寄春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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