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烟在夏清舒的营帐里头找了一圈,没有寻到她口中的“那个东西”。
这也不能怪流烟,“那个东西”范围太大,若说有可能,她瞧着许多东西都有可能。
“如何?”见流烟经过自己的身旁,夏清舒焦急问道。她刚问出口,营帐外头便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想是长公主殿下回来了,流烟没有出声,抿唇摇头。
夏清舒点点头,眼珠晃了晃,示意她将地上的一叶一花收好。
流烟会意,拾起花叶,快速收到衣兜里,继而转身,神色自然地替夏清舒收拾起屋子。她一边收拾一边找着树棺人惧怕的“那个东西”。
季迁遥的脚步很急,刚才的大风刮得她心惊肉跳,事情还没交代完,她就匆匆赶了回来。
方才她在伙房同几个厨子交代饭菜饮食,却不料,外头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将营帐内的蜡烛吹熄,伙房大暗,接着大风从开敞的门洞的吹入,将里头吹得大乱。
摇摇晃晃中,季迁遥忆起,自己离开夏清舒的营帐时,并未将门帘关好,现在只怕被风一吹,营帐里头也是这般狼藉。
夏清舒行动不便,一人卧在躺椅上,若是有杂乱之物砸在她的身上,该如何是好?
“夏清舒。”还未进营帐,季迁遥敌不住心中的担忧,焦急地唤道。
“殿下。”夏清舒回道,声音刚落下,便见满脸急色的季迁遥疾步走到了她的身旁。夏清舒弯了弯眉眼。
“方才刮了大风,我没将门帘关好,你没事吧?”走得很急,季迁遥的脸上冒出的细密的汗水。她的秀发被大风吹过,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还未来得及整理。
“我没事,流烟就在外头呢,里头烛光一暗,她立马就进来了。”夏清舒柔声宽慰道。
“幸好。”季迁遥松了一口气,展颜笑起。
夏清舒笑嘻嘻道:“我很好,就是营帐里头不大好,叫大风吹过,满地乱糟糟的。”
“人没事就是万幸。”季迁遥抬头扫了一眼房间,又低头道:“你这里还好了,我方才在伙房,也是被吹得东倒西歪,菜叶满天飞,那里可比你这里乱多了。他们还在收拾,估计要晚些才能用膳。”
原来其他营帐也被大风吹过,不止自己这一处,还有其他处蜡烛也是被风吹熄,夏清舒眼眸闪了闪,暗暗记下这些细节。
过了半个时辰,营帐恢复了整洁,伙房那厢的饭菜也准备好了,遣了人送来。夏清舒不能动手,这饭自然是季迁遥喂的。
夏清舒尽量维持言语及神色的平静从容,还是让季迁遥发现了端倪。
以前若有这般喂食的机会,她少不得要油嘴滑舌几句。今日,倒是分外的“乖巧”。而且她眼中的笑意很浅,浮于表面,有心隐藏某些东西。要用笑来隐藏的东西,十之八、九不是好东西。
二人都情意相通了,季迁遥当然不希望夏清舒有事瞒着自己,特别是大事。
“啪——”季迁遥手中的空碗重重一放,触及桌面之时,发出巨大的声响。
夏清舒走了片刻的神,被吓了一大跳,她本就心虚,对上季迁遥的双眸时更是忍不住闪躲。舔了舔嘴唇,夏清舒弱声弱气地问道:“殿下。。。。。。怎么了?”
“你说我怎么了?”季迁遥的不悦全写在脸上,明晃晃的。
“我不知道啊。。。。。。”夏清舒懵了一瞬,随即明白了些许,自己这拙劣的演技,怕不是已经被识破了?
“再给你次机会好好想想?”季迁遥眯着眼,声音冷了下来。
十有八、九是被发现了。
“我。。。。。。”噎了两三下,又踌躇了片刻,夏清舒还是没有想好该怎么说。
季迁遥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拿起手帕擦了擦手,冷着张脸,她弯下腰,不由分说地扒起夏清舒身上的衣衫。
“干。。。。。。干嘛!”长公主殿下生气了就可以。。。。。。乱扒人衣服的吗?她以前怎么都不知道呢!夏清舒慌了,她又无法动弹,无力抵抗,她能怎么着?只能任人宰割啊。
“先等等,我说!我说!我坦白从宽!我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衣衫快被扒拉干净,夏清舒急得脸都红了,大声叫道。
“现在决定说了,晚了,跟我去里头说吧。”季迁遥嘴角勾起了坏笑,打横抱起夏清舒进了卧房。
太可怕了!这样的长公主殿下太可怕了!
夏清舒泡在暖和的浴桶中,缓和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季迁遥搬来一张矮凳,坐在浴桶边,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撑住下巴,张着一双大眼看着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夏清舒。
夏清舒泡在蒋大夫准备的药浴中,瘪了瘪嘴,什么鬼,完全是自己想歪了。。。。。。
“说吧,你说要坦白从宽的。”季迁遥含笑盯着她,抛了一个调皮的媚眼。偶尔捉弄一下夏将军,还是很有趣的。
夏清舒鼓了鼓脸颊,支支吾吾道:“我还没。。。。。。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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