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蜷缩起身体的少年,声音闷闷的,但总之是开口了。
“床上太软了,睡不着。”
乌尔帝的轻笑声在这个房间里响起,慢慢变成大笑,伤口被牵扯得很痛,但是他就是止不住笑。
“这很好笑吗?”尤里斯抬起头看向乌尔帝眸光里有些许怒意。
“没有,我只是有些怀念。”乌尔帝止住了笑声。“不得不说,睡地板的感觉确实没他们说的那么糟。”
“你懂什么,你们这些有钱人。”
“我也不是一直有钱啊,算了,不说了我了。说说看,你在害怕什么?”乌尔帝就着烛火点燃手里的烟。
“我不想回养父母那里。”尤里斯提及他的养父母,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乌尔帝吐出一口烟雾。
“赚钱,还你的钱。”
“你这个小屁孩儿能去做什么?”
“做什么无所谓了,哪怕去做学徒工,给老头子们使唤,也好过回去过那种生活吧!”尤里斯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微发抖,越说越激动。
“那我这里招学徒工,你来吗?”
尤里斯猛的抬起头看向这个独眼男人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中,半长的头发遮住半张脸,露出的左脸眼眸狭长,五官锋利,此时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狡黠,正带着些调笑看向自己。尤里斯的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砸下来,吧嗒吧嗒的打在被子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印记。
“周薪额…一金币?你觉得怎么样。我毛病可多了,说不定还要你洗衣服洗碗做饭呢?”乌尔帝两口抽完剩下的烟,笑着问道。
“真的吗?您真的愿意……呜呜呜,真是太好了,我……”
男孩坐在地板上放声大哭,好像要把这些年受的委屈都哭出来,虽然他只见过这人两次,一次他救了自己一条命,一次他给自己换了一条命。
乌尔帝笑着搓搓尤里斯浅色的头发,又把床上的垫子拖到地上。
“习惯睡床之前就这样睡吧!快睡吧,很晚了。”
从屋子里出来,轻轻带上房门,抬头就看见了欧尼斯特瘦高的身形,也不知道绿眼睛的探员站在这里听了多久了。
“不是跟吉斯抱怨养孩子麻烦的吗?”
“是麻烦的,不过我之前也说过我不想干警探的。”
“那你现在想法变了吗?”
“没有,还是不想做,也还是不想养,但是啊!我很擅长勉强自己的,并且会做得不错。”乌尔帝笑着把手里的烟丢给欧尼斯特。
“戒了吧,你这样抽下去肺会烂掉的。"绿眼睛的探员没抽,又把烟盒丢了回去。
“戒不掉了,而且我还教坏法克辛场最正经的探员抽烟了,哈哈哈哈哈哈。”乌尔帝说着把点燃的烟送向欧尼斯特的嘴边。
“睡吧,说不定明天马修那边就能传过来孤儿院那边的消息,咱们还有的忙。”绿眼睛的探员还是接了过去抽了一口,有些不太习惯地皱了皱眉。
…
贝登区黑市拍卖行
“法克辛场怎么会查的到孤儿院的。”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一间昏暗的几乎看不清人的房间中,依稀看得见几点火光,屋子里有三个人。
“我怎么知道,我只负责咱们这边的情况。”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沃伦区的事情不是你负责的吗L?”男人接着问道。
“咱们应该是忽略了一些小事,你们看这个。”
名为L的男人的手中有两张照片,黑白的照片上一个有些拘谨的浅色头发的少年穿着拍卖场底层收垃圾的制服,另一张上还是这个孩子,不过看起来更小一点,背景就是那家孤儿院。
“你的意思是这小鬼看见了咱们的事情?”
“我们有必要……”男人夹着烟的手在脖颈上左右摆摆。
“那L这件事你就去办吧,这样哪怕他们找到我们,到时候死无对证也没办法说什么了。另外加工厂那边你们多派些人手,必要时要通知那两位大人,法克辛场这次怕是会派出队长级别的人员过去试探。”
……
第二天一早的瓦尔克伦之书,乌尔帝跟欧尼斯特在三楼乌尔帝专门隔出来的体术训练室打得有来有往,乌尔帝非常擅长技巧,出招很有章法,角度刁钻甚至可以说是无耻,欧尼斯特应付起来非常麻烦,但是即使这样他还是给乌尔帝带来不小的麻烦,这位法克辛场的探员接受多年的标准训练,出手干净利落并且力度很足,乌尔帝基本不敢硬接只是凭借技巧借力打力,跟他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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