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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玉刚想开口道王子做到方才承诺的那些便好,便觉肩上谢衍的手一重,于是还未出口的话便吞了回去。
“朕要你在圣宫为她供奉。”他半分犹疑也无,似乎早就想好了要说些什么,“圣宫在一日,长明灯不灭,供奉不得止。”
桑吉有些怔然,不明白为何这位素有不信神佛之名的圣上会提出这般要求,下意识看向桓玉。
她眼中有某种柔软又无奈怅然的神色。
那一刻西蕃小王子意识到他的求亲于他们而言像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他自己或许终生无法在心上人心底刻上自己的名字。
他有些惘然,又有些难过,那难过不是对他自己,而是对眼前这一双人。
可他不明白为何。
或许是因为即便圣宫长明灯不灭,他们也终究会走向无法逃避的死亡。
而他能做的,不过是为这要求增一分别样色彩。
譬如不只供奉桓玉一人,加一个大成圣上,她或许会更快活些。
突厥使臣进京三日后,宫中设宴,而长安城中翻涌的暗潮,也终于被摆到了明面上。
先是突厥进贡千里马时马匹突然挣开缰绳,自行跑到了镇北王身侧,模样格外亲昵。使臣只道是野马未驯,朝中大臣们却面面相觑,想起操持鸿胪寺事宜的两个小郎君都是镇北王孙,说不准镇北王进了鸿胪寺,还见过那马,毕竟他素有好马之名。
那为何去鸿胪寺呢?
不免又想起这几日盯梢察觉的那些异样,便起了些私语。谁料镇北王竟当堂发难问道:“你们的意思是本王同突厥使臣有勾结?!”
一时之间言语往来唇枪舌剑,在镇北王质问有何证据时御史台有人坐不住了,高声怒道:“不就是突厥使臣进京后这几日!”
而后将查探到的东西抖落了个干净,高声乞求圣上处置此等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
突厥王子阿史那面色阴沉。
当初查到谢衍身世的事有些赶巧,他本就疑心被人当枪使,但又不舍得放下这个把柄,刻意选了个进京前的夜晚去见镇北王,就怕进京后人多眼杂被盯上。
自是心生不满,言明有人构陷,镇北王同样朗声道:“一派胡言,他们明明在未进京时便来找我了!”
阿史那:“……?”
这是什么意思?
谁料镇北王这话说完还不够,干脆把那老妇都带上了殿。老妇用突厥语诚惶诚恐说了些话,大抵是有人找到她说要借眼睛说圣上非先帝亲生,可他们族中也并非都是蓝色眼睛,此话实在不可信云云。
反正他们族中就剩她一个了,自然是随她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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