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忧他们。”他垂眸看着她,突然问道:“掌珠,你想让我继续做皇帝么?”
这句追问让她再次抬头看向他,眸中闪过眸中近乎无措的情绪:“我……我不觉得旁人会比你做得好,可你似乎有些不愿意做了。”
在她心中,这世上的确没有几个男子能胜过他。她对他那些有些与世不同的想法有着天然的认可,因为她知晓他的正确,她觉得他能做好皇帝。
皇位这东西在她看来是能者居之,可在世人眼中这个位置如今应当只属于谢清的子嗣,因此她担忧他的身份。
她是想让他继续做皇帝的,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了同谋,有他在,她也能将一些她想做的事做得更好。
可有时他流露出来的某种情绪告诉她,这个位置对他而言是一个负担。
“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便可以不做的。”谢衍道,“……但还好我现在有了你。”
于是身居此位也有了别的乐趣,可以给予她庇护,又可以供她高飞。
他问:“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是不是?”
桓玉突然便想起先前打算同他说回府住的事,声音打了个颤:“我……”
回府住和陪着他在她心里并不冲突,可在他心中估计不是。想起昨夜他那句要陪她一起死的话,桓玉莫名觉得更心虚。
言语间便带了几分伏低做小的弱气,更不敢看他面上神色。
“我想回府去住……”
手中杯盏被他放在了红木桌案上,清越一声响。
桓玉的语气便更弱了:“阿爹阿娘会担心我的。”
谢衍语气颇为平静地反问她:“我就不担心么?”
那一对夫妻几乎什么也不知道,还颇为纵容,让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虽说如今瞧不出什么,但时日一长难免会生出什么病症。
若不是知晓她如今定然不愿,他干脆便一纸诏书下去,让她名正言顺宿在宫中。
桓玉不言语,只看着他,眼中像有一潭云遮雾绕的秋水。他便想起昨夜问为何要躲开他时她也是这样的眼神,像是知晓自己做错了事,便不辩解,可这样看着你也能觉出她是在讨饶。
只是昨夜他能按住她,今日她却像是铁了心肠。
谢衍心中颇为沉郁,便换了个法子劝她:“这里和你府中卧房并无不同,在哪里歇着不好?更何况在宫中每日能多睡片刻。若你觉得哪里不合心便告诉我,我便改……这样过一段时日,日后成婚后也无需再烦心了是不是?”
桓玉有些呆住了,磕磕巴巴道:“成……成婚?”
怎么便说到成婚上去了?
见她这般神色,谢衍便知晓她从未想过这件事。以往或许是她惧怕所剩无几的寿命而担忧,可昨夜他既然知晓了一切,还姑且算同她温存过了,她也没想过这件事么?
沉郁之中便莫名多了几分戾气与不安,低声问道:“与我成婚,不好么?”
可是……可是无论她统共活了多长时日,如今到底还没到十八啊!这个年纪放在这里成婚似乎都有些晚了,可在她心里还远远没到成婚的年纪!
阿爹阿娘可能觉得成婚没什么不好,可能还会觉得她有了名分才能更好同他相处,可若是让另一个世界的父母知道了,恐怕他们两个人至少会有一个要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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