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修明顿时觉得双腿一轻,困扰他已久的痛苦消失,仿佛那种连路都走不稳的尖锐痛感只是幻觉。
他甚至没有看清司若尘是怎么点的,就突然好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震撼。
“辱人者人恒辱之,你以后好自为之。”
距离绍修明挨打,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司若尘见绍修明这段时间看起来戾气少了许多,才决定解开他腿上的穴道,不然推不好轮椅。
绍修明从小就听母亲说中文,听得懂他说的话,他的腿已经好了,可以正常走路,但手臂、肩膀、前胸后背仍然痛得厉害。
那是一种仿佛从骨髓生出的痛意,没有一刻断绝,维持在使人痛苦又不至于彻底崩溃的程度。
双腿完好,其他地方还痛,两相对比之下,手臂等位置的痛意好像更剧烈了。
“喂,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绍修明见司若尘离开,在后面喊了一声。
每天被那种直入灵魂的痛意折磨的夜不能寐,绍修明心态有了些变化。
以前做的那些事实在无趣又无聊,比起司若尘,他实在幼稚低级,还讨人嫌。
然而司若尘没有回头,也没理会他说的话。
绍修明有些微不可查的失望。
并不是因为手臂还痛,想让他全部解开,而是觉得司若尘没有相信他的话。或者说,并不在意吧。
“舅舅——”
绍修明现在已经能正常行走了,转头发现绍旸已经操控着电动轮椅走远。
“舅舅,等等我——”
绍修明又喊了一声。
绍旸头也没回,绍修明这狗样,难怪挨揍。
赵行野正组织工作人员送人去医院验伤,他已经听人说了刚刚发生的事,见司若尘过来,十分感激。
“还好今天带你过来了。”
“没想到你马术这么好,要不是今天有你在,受伤的人肯定更多。”
“这匹马是在哪里找到的?”司若尘问。
长生还跟在他后面,不时把头凑过去,然后被司若尘推开,二者之间,透着一种无形的熟稔。
“藏区找到的,它是那群野马的王,跟着我们在那边的马场吃了一段时间,特别挑嘴,后面直接跟回来了。”赵行野解释道。
“你认识它吗?”他疑惑。
这匹马实在太高傲了,谁都不让骑。
也不准别人给他取名字,不管叫什么名字它都不应,叫的次数多了它还会发火。
“以前见过。”司若尘想不出它是怎么出现的,但他的存在,也非常不合常理。
“看来它非常喜欢你,以后可以多来看看。”赵行野笑道。
“我能把它买走吗?”司若尘问。
赵行野想了想:“其实马本身不贵,但照料它要花很多精力,养殖成本比它本身还要高,还要带它溜弯,要有足够大的场地……如果这些问题你都能解决,有合适的地方养它,就可以带走。”
“我知道了。”司若尘开始思考,怎么才能让司元洲同意,他把长生带回去养,或者在家附近,为长生单独建一座马场。
赵行野见心心念念的野马如此喜欢司若尘,心中酸涩,又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你要骑它的话,我就让人给它上鞍。”
“它以前不肯装马鞍的,会发脾气。”
“昂——”长生把头凑过来,叫了一声。
像在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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