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人听到所爱之人为自己这样付出,而不激动的?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心里一会儿甜蜜,一会儿苦涩,为自己,也为程稷南。
隔着被子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齐郁正胡思乱想的脑袋一僵,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看去。
程稷南正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准备上来。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是一愣。
继而,程稷南无奈笑道:“我以为你睡着了。”
齐郁眨了眨眼,“工作都结束了?”
听到她这么问,程稷南的笑意也变得轻松起来,“是,年前比较急的事情,我会抓紧这两天都处理好,争取过年假期,多陪陪你。你有什么地方想去散心的吗?我可以陪你去。”
齐郁摇头,“哪儿也不想去。”
她才刚从北欧回来,近期确实没有再出门的打算。
而且,秦德明今年不在了,家里就剩下许静自己,也显得太冷清,她还想着过年回家里陪陪母亲。
但是眼下,这句话又有点说不出口。
毕竟,程稷南这么个大忙人,可是特意把工作都结束了,准备好好陪她的,新婚,又适逢过年,她也开不了这个口,说自己要回家陪妈。
程稷南却像猜到她在想什么似的,又说:“你问问妈,她想不想去海边?你上次不是说想去海城吗?过年的时候,海城应该人不少,但我们可以再往南走,去南洋,我外祖父家里,那儿的景色不错,气候也适宜。如果你和妈喜欢,也可以多住些日子。”
程稷南一口一个“妈”,给齐郁都叫懵了。
继而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许静。
毕竟,程稷南每次叫陆令薇的时候,都是阴阳怪气的“母亲”。
那个语气既像调侃,又像嘲讽。
她原来还不理解,现在才明白,他在嘲讽什么。
嘲笑自己的身世,嘲笑陆令薇做为一个母亲,明明是她自己的过错,却把一切责任都推到程稷南身上,害得他从没得到过母爱不说,这么多年又过着怎样如履薄冰的生活?
齐郁笑了笑,对程稷南说,去哪儿,她说了不算,他有这个心挺好,但是与其问她,不如直接去问许静。
程稷南觉得她说的也对,当即就要给许静打电话。
齐郁忙拦住他,“程稷南,你疯了吗?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程稷南也没真要打电话,不过是逗她玩,顺着她的话说道:“你也知道现在时间不早了?不睡觉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齐郁纳闷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自己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程稷南点了点头,伸手在她脑门上一戳,“就差再明晃晃刻着几个字了。”
“啊?刻什么?”
程稷南的眼底闪过一丝揶揄,指尖装模作样地在她脑门上比划了几下。
“就刻着……我是程稷南老婆。”
齐郁面色微红,身子又往被子里缩了一点,“我哪有……”
话音刚落,程稷南就从她枕头下面扯出结婚证。
“我刚才就看到了,”他眼底的笑意止都止不住,“齐郁,跟我结婚,你是有多开心,睡觉都要搂着结婚证吗?”
“我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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