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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叫我白眼狼了,还说不敢惹?”夏树眉眼尾稍抬,不甘落后,“话说回来,现在知道我的德性了,劝你今后别轻易惹我。”
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空间似乎拉回到了从前。
她曾把他当成重要的朋友。
除了最后见面那次的不愉快,少时的夏树和易年,也算相得无间。
下一秒,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扬了嘴角。
嗯。
这好像才是老同学久别重逢的正确打开方式,轻松、舒坦。
“好久不见,老同学。”夏树扬起右手在空中摆了摆,认真跟他打了招呼。
易年的目光被晃动的手吸引,浮出些许暗色。
视线在夏树的掌心定格两秒。
“好久,不见。”他说。
夏树的第一反应是,易年看见她手心的茧了。
虽然她毫不介意自己的茧,但是易年肯定接触不到手上有茧的人。
就这样把手摊开在他的面前,再加上他暗沉的眸色——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在卖惨一样。
她立即将手缩了回来,半握成拳,平稳地放在双腿上。
他的视线追随着她的手,夏树觉得有些别扭,收敛视线低下头,突然看见裤子外侧沾了些黑色机油,因为是在侧边,她先前并未注意。
易年就坐在沾着机油的那一侧,她抿了抿唇,将腰间的外套扯过去盖在那一点机油上。
“对了,听说你一直在国外,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
夏树点了点头,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
“你呢?”易年轻咳一声,“这几年都挺好的吧。”
“我啊,”夏树手指搓着衣角,“现在弄了个汽修厂,就修修车洗洗车什么的。”
易年眉头轻蹙,未置一词。
夏树又补充:“对了,你应该不知道,高中毕业我就学汽修去了。”
易年还是静默无语。
金属座椅的这一头是社会最底层的汽修工,另一头是上流社会的公子哥。这样差异分明的两个人放在一起,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非要硬聊的话,聊修车?聊洗车?
那还不如不聊。
“老同学,”易年悠然叫她,“待会儿没事的话,跟我姐一起吃个饭。”
夏树努了努嘴,没立刻回话。
“算了吧,你姐姐都骨裂了,应该让她回去好好休息,等她好了,我请。”
“她?”易年脸上挂着浅淡的无奈,“她要是会老老实实待在家,她就不姓易了。”
“……”
夏树未置可否。
主要是他这话说的,实在让人不好反驳。
易年垂下眼帘,看不清神色。
他的手指搭在空的座椅上交替敲击,咔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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