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黄蓉才明白自己的爹爹为什么要逸儿处理好事情再来,他想来是知道独孤逸或许会面临的一切尔虞我诈,他或许不希望自己被卷入这无休止又毫无意义斗争中。
想及此,黄蓉不由的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哼,你当人人都与你们一般?”黄蓉心里笃定,独孤逸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更不会眷恋权势。
空中一声尖利雕鸣,两只白雕一前一后在空中盘旋,振起山林中一群飞鸟,那些鸟儿成群结队的飞出来转了一圈,又纷纷落回了树林中,天空中不留下一丝痕迹。
黄蓉想起来德清城外独孤逸那日眼睛隐隐发红,浑身颤抖不止,黄蓉虽没有经历过,但听爹爹说起过,那是钻了牛角尖、乱了心神的征兆。想及此,她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我们得尽快从这滩泥沼中出来,快快活活的才是。”
白雕向东飞去,黄蓉将围巾挡在脸上,拍着马跟了上去,心道:“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再见郭靖时,黄蓉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只觉得这些日子不见,众人似乎都变了,那在山间戏水、逍遥快活的逍遥三侠似乎已经淡淡远去。
郭靖身上多了一丝金戈铁马的气息,这个和独孤逸身上的感觉很像,但又有一些差别。倘若仔细去分辨便,这郭靖身上多的是一份粗犷豪迈、大开大合、冲锋的将军之势,独孤逸身上多的是一丝肃穆谨慎、悲天悯人、高位之气。
黄蓉将这思绪从脑中摇出,笑嘻嘻的说道:“郭大哥,好久不见!”
且说郭靖那日一别,带着华筝、五子兜兜转转的北上,在山东境内遇到了拖雷,华筝高兴极了,几人互道别情,拖雷将那北国军务向郭靖细细说来。
郭靖才知别来年余,成吉思汗马不停蹄的东征西伐,拓地无数。尤赤、察合台、窝阔台、拖雷四王子、木华黎、博尔术、博尔忽、赤老温四杰,都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现下拖雷与木华黎统兵攻打金国,山东数场大战,将金兵打得溃不成军。
没过几日,快马传来急讯,成吉思汗召集诸王众将,大会漠北,拖雷与木华黎不敢怠慢,将令旗交了副将,连夜北上,叮嘱郭靖道:“不如同去,如今回去与华筝办了婚事才好”。自拖雷说了这句话,华筝便不见了踪影,虽说蒙古女子豪爽,但谈及婚事仍是娇羞。
郭靖想念母亲,当下携了五子与拖雷同行。
不一日来到斡难河畔,极目远望,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之上,营帐一座连着一座,成千成万的战马奔跃嘶叫,成千成万的矛头耀日生辉。千万座灰色的营帐之中,耸立着一座黄绸大帐,营帐顶子以黄金铸成,帐前高高悬着一技九旄大纛。
郭靖策马立在沙冈之上,望着这赫赫兵威,心想金帐威震大漠,君临绝域,想像成吉思汗在金帐中传出号令,快马一匹接着一匹,将号令送到万里外的王子和大将手中,于是号角鸣响,草原上烽火天,箭如蝗发,长刀闪动,烟尘中铁蹄奔践。
他正想,“大汗要这许多土地百姓,不知有甚么用?”忽见尘头起处,一队骑乒驰来相迎,拖雷、木华黎、郭靖三人迸金帐谒见大汗,但见诸王诸将部已群集在帐,排列两旁。
成吉思汗见三人到来,心中甚喜,拖雷与木华黎禀报了军情,郭靖上前跪下清罪,说道:“大汗命我去割金国完颜洪烈的脑袋,但数次相见,部给他逃了,甘受大汗责罚。”
成吉恩汗笑道:“小鹰长大了,终有一天会抓到狐狸,我罚你作甚?你来得正好,我时时记着你,”当下与诸将共议伐金大什。议事结束时,已是夜色苍茫。
郭靖辞出金帐,暮色苍茫中正要去母亲帐中,突然间身后伸过一双手掌,掩向他眼睛。以他此时武功,哪能让人在身后偷袭,侧身正要将来人推开,鼻中已闻到一股香气,又见那人是个女子,急忙缩手,叫道:“华筝妹子!你又肯见我啦!”
又过数日成吉思汗召见郭靖,说道:“你的所作所为,我部已听拖雷说了,你这孩子守信重义,我很欢喜。再过数日,我给你和我女儿成亲罢!”当下赏了他一千户奴隶,一百斤黄金,五百头牛,二千头羊,命他自去筹办成亲。
华筝是成吉思汗的嫡生幼女,自小得父王钟爱。此时蒙古国势隆盛,成吉思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各族诸汗听得大汗嫁女,白是纷纷来贺,珍贵礼物堆满了数十座营帐,华筝公主喜上眉梢,郭靖也自开心。
没过的几日,还未及二人成亲,那局势又有了大变化,成吉思汗决定举兵去打花刺子模。
郭靖清楚的记得,下战书的那一日,成吉思汗曾问自己:“那花刺子模号称有精兵百万,我瞧六七十万总是有的。咱们却只有二十万兵,江得留下几万打金狗。十五万人敌他七十万,你说能胜么?”
郭靖虽然未经历过战阵攻代之事,但一路上与五子同习武穆遗书、学孙子兵法,倒是新学到了不少知识,且他年少气盛,向来不避艰难,听大汗如此相询,昂然说道:“能胜!”
成吉思汗叫道:“定然能胜。那天我说过要当你是亲生儿子一般相侍,铁木真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忘记。你随我西征,捉了摩诃末和完颜洪烈,再回未和我女儿成亲。”
那日之后,郭靖被封为“那颜”,命他统率一个万人队。“那颜”是蒙古最高的官衔,非亲贵大将,不能当此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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