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顿却将他的迟疑一扫而空,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难受却无能为力,一度要将他体内真气渡给她,罕见的侠义之风令人生疑。
“你……你要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单奕辰的义行显然困扰了她。
风流成性的他怎会甘为她消耗内功修为,即使她艳冠群芳也不可能得到他的专宠,何况她自认容貌普通,不足以引发其怜惜之意。
“我帮你调息运气,也许能减缓你的难过。”他当真运起气要助她匀息静气。
一股窝心暖了她眼角笑意,及时伸出柔荑予以阻止。“我吃了药就会没事,气人周身反而会伤内腑。”
“药呢!你没随身携带?”他比她还着急的问着。
勉为其难取出一枚拇指般大小黑丸,她喘得更厉害。“要混着冷泉生饮才有药效……”
“哪有冷泉你快说,我立即去取来。”单奕辰脸上那抹焦虑绝非惺惺做态,看得她有几分不忍。
为什么要在这一刻看到他的真性情,她都已经决定要走了还带个牵绊,实在是老天恶意的作弄,他就不能一直保持坏得无可救药的模样吗?
像不像几分样,既然要借口遣开他就得装得有模有样,一颗颗的冷汗借着运气逼出。
花垂柳语气颤抖地说了个离此十里的地名,心想他一离开便能前往姑婆山找没志气的爹商讨离城事宜,谁知他是要离开了,却拦腰抱起她的满抱怀中。
“等……等一下,你要干什么?”不会是她此时所料想的那样吧!
单奕辰的回答同他拔高的身影一起给了她明白,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地离了姑婆山更远,张嘴欲言却叫疾驰而过的风掩住。
唉!希望十里外真有个涌冷泉的天井,那颗黑霜糖才好派上用场,否则她真不晓得该编什么理由说宿疾突然康复了。
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学他那招耍赖不认账,他又能奈她如何。
风在耳边吹,发丝乱如云,她忽然嫉妒起他无拘无束的生活,人生若他该是何等畅意,选对人家投胎真是一门学问。
袖中的绣花针直指单奕辰膻中穴,但是一见他专注的神色她便下不了手。
他干嘛莫名其妙的对她好,相见两厌不是很好,何苦吹皱一江春水,翻了的墨再难收回,他的多情终归是镜花水月。
水过水无痕。
如意居,快活林,
生人莫近。
除非阎王敲响三更。
如君夫人银丝封喉不见血,
快意娘子折柳穿针断幽冥,
二娘夺魂不足畏,
山精鬼魅亦胆寒,
一根绣针尽天下,
不见秋日只见冬,
生死两难。
江湖上流传着这么一首小曲,十年前如意居刚成立没多久,专为清廷办事铲除异己,一年之内死在如意居杀手之下的英雄豪杰、反清志士不知凡几。
听说如意居的居主是两位貌美的异姓姐妹——一为如君夫人,一为快意娘子,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她们是何等的美丽足以媚世。因为见过她们的人全都死了,只留下一则则离奇玄妙的传闻供人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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