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异于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五条悟这才看见,那扇敞开的门背后,多了一道紧闭的大门。他手里有无数把钥匙,却没有一把能够打开那扇门上的锁。而且,当他驻足门前时,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哪怕等到门锁锈蚀,这把钥匙也不会出现在他手里。
终于,所有声音都从崩断的线上失足坠落,无边的黑暗扑向他,意识和欲望在这一瞬间同时脱离了他的身体,他彻底失去了控制力。
她的身体是他寻求安心的最终归宿,失控时,他只能通过她重新得到那种掌控一切的安全感。将她的声音,她的体温,将所有的所有,都牢牢把控在手中时,他才能够自我欺瞒,告诉自己,那扇门并不需要向他敞开,他也能够得到她。
“悟,好疼。”她压抑的呜咽带着一种惊异的能力。
让他瞬间从病态的暗示之中清醒了过来。
躺在他身下的五条律子面色苍白,面颊上挂着泪痕,双眼望着他满是畏惧。她双手被他扣在头顶,上身衣襟敞开,柔软的桃红色的躯体止不住的颤抖,吻痕从肩膀锁骨往下一直蔓延到她饱满的乳房,充血挺立的乳尖上留着深红色的齿痕,伴随着她的呼吸在胸前颤巍巍地起伏落下。
“我好疼,真的好疼,”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尖细,“悟,放开我。”
“姐姐——”颅腔内的声音一团乱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松开手,手忙脚乱地替她拉好上衣,起身扶着她从床上坐起来,“别哭。”
“是伤口疼吗?”他跪在地上替她擦掉泪水,这才想起她手腕上的伤,忙去握着她的手臂仔细检查。伤口并没有开裂,但他依旧后怕,这道注定会留下疤痕的伤已经停在他们之间,永远都无法抹去。
五条律子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他神色焦急的脸,默默拉拢了被他扯坏的衣服,抱着手臂小声说:“我想去换件衣服。”
“我陪你。”他扶着她站直身体。
“我……自己换。”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停在了衣帽间门口,替她关上了门。
五条律子独自站在墙上挂着的穿衣镜前将上衣脱下来丢在地上,丝绸摩擦着发出一阵细微尖锐的声音,这声音如同无数根细长的针,顺着她身上那些吻痕,一点点扎进她的皮肉里,折磨得她喘不过气。她将视线从镜子挪开,不再看着自己遍布斑驳痕迹的皮肤,随手挑了一件新的睡衣套上。
就在她扣上扣子的瞬间,她又感觉自己正在被什么注视着。而且这一次她清楚地察觉到了那一瞬间,像是手指拂过她的皮肤一样,目光在抚摸她。
五条律子浑身一颤,连忙打开衣帽间的大门,直直撞在了一直背对着门等她的五条悟身上。
她踉跄了两步后被他扶稳,“姐姐,怎么了?”
“我好像……”正要开口时,刚才的那种异样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残存的惊惧依旧令她头昏脑胀,心悸,四肢发凉,她撑在他身前,模糊不清地说,“好像……有点不舒服。”话刚说完,眼前一黑,人已经往他怀里倒了下去。
他心惊胆战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找出手机联系医生。
医生赶来后,认为她是受到了惊吓才导致身体虚弱,给她开了药让她好好休息。
自知做错了事情的五条悟不敢再胡来,只坐在床边守着吃过药的她,等她彻底睡着才躺到她身边。他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她的后背,安分地抱着她,什么都不敢想。
次日五条律子醒来时,五条悟已经回去咒高。
他离开对她而言应该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她能从那种无法呼吸的紧迫感中短暂地挣脱出来。然而,说不清为什么,她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身体始终像是被什么束缚着,如同身处无形的,由恐惧所搭建的牢笼之中。
五条悟离开家的第一晚,筱原守在她床前,等她吃过药睡着后离开。
她闭上双眼前依稀看见筱原端着水杯离开房间,困意来袭时,她翻了个身,余光隐约瞥见衣帽间紧闭的门,打开了一道缝。
不等她看清,药效已经让她陷入了昏睡。
再睁开眼,她眼前一片漆黑,不远处有人走向她,脚步声又沉又重,跟他的声音一样。
“醒来了啊,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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