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那个香味。」
她早就分不清白天黑夜,几年几月了。
她手指艰难都动了动,扯出一抹笑,轻声说:「是啊,好香啊……」
明明花还在手里,离她鼻子还好远。
我上前探她的鼻息。
已经没有气了。
她手里,那唯一的一株虞美人掉在了地上。
13
不知道哪年哪月,或许是飞鸟经过带来的虞美人种子,落进了罂粟花丛里,我觉得它很特别,天天跑去看着它长大然后开花。
可惜了,我没能等到它留下种子就给摘了。
那时我还小,目之所及尽是罂粟花,没见过什么世面,对于油菜花的了解只在母亲的只言片语中,我本想安慰她的。
现在想来,我那时的谎言好生稚嫩。
长大后我才知道,油菜花和罂粟是不一样的,油菜花很高,比那时的我还高,是沾不到脚上去的。
母亲死后不久,我被扔给保姆和家庭教师照顾,老教师对我很好,教给我很多东西,后来我父亲为人挡枪,死了,那个老教师就是偷袭的人,被发现是警察卧底,也死了。
都死了。
好的,坏的。
讨厌的,不讨厌的。
我一个人固执己见地长大,长成了毒窝里格格不入的异类。
遇到叶警官,轻而易举就被策反,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800块,跳楼价。
没有这800块,无偿地付出,那便是馈赠,是奉献,有了这800块,便只能算作交易。
像我这样的人,身上流着毒贩肮脏的血,哪里能和那些警察一样去奉献被歌颂啊?奉献这个词,太过美好伟大,总让我有些畏畏缩缩。
所以我选择交易。
现在我也快死了。
我不后悔那时逃走了又掉头回来,我特别后悔弄死沈泽时没有记得补刀。
我死得太过轻于鸿毛,死后还不得安宁,要被沈泽这个变态纠缠一辈子。
不行。
沈泽不配。
14
我忽然爆发出一阵力气,推开他跌跌撞撞跑到外面,跌进花丛里。阳光普照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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