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直到天际宫近在眼前,展倚才又说了一句:“这世上,果真女人是最心软的。”
花临一愣,但也只是白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天极宫原本人就少,这会反倒热闹许多,因为魔族的到来,众多仙兵被调动起来,将魔族团团围住,双方很快就打成一片。
这场面自然是极其血·腥的,仙人暂且不说,魔族却是会吃人的,掏出元婴,吸干精血……最可怕的不是他们如此对待敌人,而是他们连同伴都不放过。重伤的,濒死的,逃不开就会被上一刻还并肩作战的同伴撕碎。
没有谁会救他们,魔族的规则就是不需要弱者。
皮肉割裂的声音和法诀发出的响声混杂在一起,间或夹杂着血腥味和烤肉的香味,交织成一副炼狱般的景象,花临压下心中的颤抖,撇过头,脚步坚定的走向被幻阵隔离的天极宫。
“少主,那里面……”展倚欲言又止的看着远处,迟迟不肯移动脚步,“天道。”
“约摸有几个吧。”花临点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知道有天道你还这么大喇喇进去?你不知道害怕的吗?
展倚心里说不出的纠结,有这想法却不敢说出来。倒不是他不信任花临的实力,而是天道人太多,他不肯定花临面对好几个天道会是什么后果。
至少,他对天道是有心理阴影的。
归根结底,是他恐惧天道,同时也不那么信任花临的实力而已。
“看什么呢?又不关你的事。”花临说着,掰过观川的头,“我们走吧。”
“其实你可以阻止那些魔族,我也可以阻止那些仙人。”
“你觉得这有可能吗?”花临摇头,“只有这个不行,何况,你怎么会觉得他们会听我的?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观川一下子就怒了,“你要找天道报仇,我不拦你,但是其他人呢?他们并没有做过什么!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冷漠的人?!”
“我做什么了吗?”花临回头看他,“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什么都没做而已!在我需要的时候,并没有人帮我,为什么却要我去帮他们?”
观川在她的凝视中沉默,一种这种无法言说的失落和懊悔蔓延在他的心头,让他再也说不出苛责的话语。
“现在可以走了吗?”花临这样问道。
观川终究只是握紧了拳头,点头。
随着他记忆的恢复,那些早已经遗忘在漫长时光里的感情似乎也在恢复。不舍得让她难过,不舍得让她生气,不舍得看见她眼中的失望,哪怕她只是微微皱起一丝眉头,也会忍不住想要去伸手抚平。
你不开心,我会难过。也许,这才是我的心吧?只愿你欢喜,只愿你自由。
直到这时,观川才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并且被自己的想法所震惊——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为仙界付出很多的,也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很多事,但显然并不是。
只是想让花临开心而已。其余的,相比较起来其实就不那么重要了。
显然天道是防着魔族进入的,从边界前往天极宫的那片幻阵已经做了更改,进去的人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只能回到最初的地方。
观川倒是知道解阵的方法,只是私心里不想花临再去招惹天道,自然是不会告诉她的。于是也不说话,她要往东便往东,要往西便往西,明知是错的也不说破。
几次三番的,花临也是急了,知道这幻阵必然是被人关死了,除非破了阵眼,否则是绝对到不了里面的……不止到不了里面,恐怕也回不了外面。
“这里的阵眼是明王指吧?”花临忽然问。
庆忌吃惊的看她,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无非就是要取走阵眼,毁了这个神阵。
“这不是单一阵法,而是由四个小阵维持中间大阵的运转,所以,想要破阵就必须把四个小阵都破解。”
花临估摸了一下破阵需要用到的时间,也就明白了庆忌的意思——本来就是冲着仙界众人和魔族打架,天道顾不上这边,趁着这机会来的。真等一个一个的破阵,魔族和仙界都该打完了,那这辛辛苦苦过来的,岂不是白费了?
花临皱着眉头,“那中间的大阵呢?”
“这是真正的神阵,环环相扣,除非有绝对的实力,否则是无法破解的。”庆忌说完,花临的脸就黑了。
她沉吟片刻,忽然抬头看了观川一眼,见他一副诸事不理的模样,也是一瞬间就有了想法。
“不可能,但凡是阵法都有生死门,既然他们锁阵,那么,至少生门和死门交换了位置,只要我们解开死门,这个阵法就会恢复原状。”
这个想法太惊人,庆忌已经就已经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上一次还说不会去玩命的取明王指,现在就要去闯死门了?
“少主,这太危险了!”他无奈的说着,却是看见花临已经找定位置走过去了,一晃眼,不过几步路,身影也就消失在茫茫星海之中。
花临目不斜视的踩在虚空上,脚下是空的却也是实的,端看你心中的想法。这是幻境,看到的不存在,存在的看不到,所以,,花临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死门在幻阵中心的最的上方,和生门相对,通往那里的只有一条路,行差踏错就会被传送到不知什么地方,甚至还有可能触发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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