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年轻,对皇阿玛的滤镜很厚啊,不然这么明显的监视,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还乐滋滋的以为自己是皇阿玛心中最为特别的那个儿子,以为自己一个人的分量可以抵过剩余的兄弟。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想这些的时机,今日自己过来不就是为了找皇阿玛说奏折的事吗?
想到这里,胤礽开口:“回禀皇阿玛,儿臣今日去作坊主要是想要实验一下能不能做出玻璃而已,因为目前还在试验阶段,所以儿臣就没有主动上报,想着等真的做出来了,才邀请皇阿玛前去观看。那件事暂且先放一放,皇阿玛,儿臣今日过来想找你看一看这份奏折。”
听到胤礽想要做出玻璃,康熙提起了兴趣,毕竟这玩意属于舶来品,就是自己的内库也没有多少,外面一件透光度没有那样好的都是价值千金,要是胤礽能够做出来,那么这能给国库带来多少金银啊。不过又听说还不确定能不能做出来,现在还在试验阶段后,康熙原本就已经挺直的身体有渐渐的向后靠了回去。
不过接下来太子又严肃的说起折子,康熙复又打起精神,示意胤礽将折子呈上。
胤礽上前,将自己昨晚熬夜写的折子递到了康熙手中,接着回到了自己平日里批折子的地方拿起今日要处理的请安折子开始批阅。
康熙那边,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接着又好似想到什么,展颜微笑,不过最后又收了所有表情,最终只剩下严肃。
康熙:“太子,这是你自己想的?”
胤礽放下手中的笔:“回皇阿玛,这是自从太子妃嫁进毓庆宫后管理事务时,儿臣观察的,同时昨天儿臣也问了她如何管理的理念,最后综合了宫里的实际才写出来的,说来大部分都是借鉴太子妃的想法。”
康熙:“哦,太子妃这样厉害?”
胤礽:“是,太子妃别看年纪小,平时看起来憨憨傻傻的,可是处理起毓庆宫的事务来却是条理清晰,而且她手下的奴才也都是能人,她平日里只需要隔上个五日或者十日找几个管事对一下账本,整个毓庆宫的事务就都在她的掌控之下了。”
听到胤礽这样夸赞太子妃,康熙既为太子和太子妃感情好感到欣慰,又为自己眼光独到感到自豪。看看,自己就是慧眼识真,在京城中这些待嫁贵女中,一下子就选中了如今的太子妃,却是丝毫不提普渡大师在里面所起到的作用了。
夸完太子妃,康熙又到:“你可知,一旦你的建议被执行,那些反应过来的包衣世家就极有可能报团取暖,到时候联合起来一起抵制我们这些主子了,这事依朕看,还需要徐徐图之。”
胤礽不清楚吗,他清楚,这些包衣世家存在的问题,早就被上位者发现了,只是这事不能直接一次性解决,或者说快刀也斩不断这乱麻的。
按照计划来说是应该徐徐图之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尤其是明年最重要的就是要攻打葛尔丹了,到时候皇阿玛哪还有时间和精力来关注包衣这件事呢?
上辈子就是这样,因为攻打葛尔丹更为重要一些,所以皇阿玛本来准备对付包衣的手段全部停滞了。等几年后葛尔丹被灭掉,草原全部纳入国土的时候,这些包衣世家早就意识到要被清算提前联合起来,致使皇阿玛的后宫高位嫔妃基本都是包衣世家出来的,就是皇子也都是有着包衣家族的血脉。
这个时候再去处理这些包衣,难度更是堪比破竹。而且上辈子就是一拖再拖,拖到后来皇阿玛年纪大了,没有那个魄力了,也就只是处理了两个出头的家族,其他的全部轻轻放过了。
以致于皇阿玛最后在废掉自己再选择继承人的时候,不得不选择包衣女子剩下的老四。
其实,他上辈子就怀疑自己之所以那样快失败,被废,除了皇阿玛的疑心病中,掌控欲强之外,应该还有包衣世家的参与,他们想要下一任继承人身体内能够有包衣家族的血脉,这样包衣家族就能够有机会抬旗,翻身成为真正的主人。
比如皇阿玛的母家佟家,原本就只是汉军旗正蓝旗,属于八旗中的下五旗之一,可是当皇玛嬷成为太后,皇阿玛登基后,先被抬入了汉军镶黄旗接着又被抬入满洲镶黄旗,至此佟氏成为佟佳氏,成为满洲上三旗之一。
再比如上辈子的德妃娘家乌雅氏,在上辈子皇阿玛临死之前就将乌雅家从包衣正黄旗抬入了满洲正黄旗,确保老四登基后成为上三旗出身。
又比如皇阿玛的妃嫔章佳氏,她在老四登基后就从满洲镶黄旗包衣抬旗成为了满洲镶黄旗,不过老四上辈子只给她一人抬旗,不算惠及家族。
但是这些成功的例子,足以让所有的包衣家族选择铤而走险,把控皇宫,有朝一日翻身成为真正的主人。
见到太子如此坚决,康熙也就不再反对,既然儿子不喜这些包衣,那就趁着自己还在位时给他扫平障碍吧。
不过这种事情不能让太子参与,让他想想,要不等老四回来,然后拉上老五一起?想来以老四那眼中见不得沙子的性格,办理这种事情效果一定会更好的。
而且老四背后还有佟家和乌雅家两个家族护着,想来其他包衣家族就是想要动老四也得掂量掂量了。
再不济背后还有自己这个皇阿玛来撑腰,要是这样还不行,那这些包衣家族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又过了两天,作坊里那老师傅找人给太子带消息,实验成功了。
当天,原本还在讨论新历应该如何安排的胤礽就丢下布尔和带着何柱疾步往作坊赶去。这玻璃要是真的成了,那自己还需要在这里苦想新历该送皇阿玛什么礼物吗?直接送现成的玻璃不就行了!
胤礽到的时候,那老师傅已经将自己这两天做出来的不同时间段的玻璃全部摆出来了,从一开始灰扑扑的一块,到后面颜色越来越透明最后接近全明,接着那老师傅还按照瓷器的制作,做了玻璃盘,玻璃杯,玻璃碗。不过花瓶却是没有出现,实在是这玻璃未成形之前软塌塌的,可是冷却后就直接变硬变脆,不太方便捏成花瓶状。
胤礽对此已经是极为满意了,当场就赏了那老师傅五百两银子,还对着老师傅说,不要急,待孤上报皇阿玛,到时候定会有更多的奖赏。
那老师傅当场跪地谢恩:“奴才不敢,这方子本身就是太子爷拿过来的,奴才只是帮忙烧制,岂敢贪功?这银子已经是对奴才最大的奖赏了,实不能再要其他奖励。”
见到老师傅推辞,胤礽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到时候皇阿玛肯定会知道全部的经过,他要不要再给奖励那就是皇阿玛需要考虑的事情了,自己实在不必为此忧心。
让老师傅免礼之后,胤礽兴奋的拿起手边的玻璃碗,在那里认真欣赏,就在这时,老师傅期期艾艾的凑在太子身边:“太子爷,这玻璃瓶,恕奴才真的没办法做出来,让您失望了,不知您那里还有没有制作玻璃瓶的方子?”
胤礽刚想回答没有,转念想到布尔和又不能确定了,他也不清楚太子妃手里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想到这里,他指着何柱:“你回毓庆宫,替孤问问太子妃,就说玻璃制作出来了,只是不知道玻璃瓶子该怎么做,问问太子妃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顺带将这个玻璃碗待会去送给太子妃。”
何柱听从吩咐,赶紧小跑过来,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那精致的玻璃碗,将它耐心的放到旁边一个檀木盒子中,这才行礼告退转身回毓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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