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辉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了,赵宇觉得这样能目光不应该楚他这种年纪就具有的。
陆家辉继续谈他的小岛故事:“我那个排有两个班,全排加上我一共十三个人,另
一个班六个人往在小岛不远处的一块岛礁上,划船过去十几分钟。我是那个岛上的最高首
长。”
陆家辉点燃一根烟,“我当战士时是省军区的后勤兵,从来没有见过大海,初次上岛,
对神秘的大海和小岛都充满了好奇和新鲜感,但随之不久,情绪一落千丈,寂寞枯燥是可
怕的,岛上不长树,一人多高的杂草却是一个劲地疯长,年年岁岁一岁一枯,除了我们七
个当兵的人岛上就再也找不到第八个人的足迹。比我先上岛的战士们都很平静,似乎他们
都已经与这个小岛沦为一体了,但是我却不一样,摆在我面前的路与他们完全不一样,他
们再过一年或者二年就可以退伍离开小岛了,可是我呢?我是一名军官,转业还遥遥无期,与
座荒凉的小岛相伴还有多少年?还有我的许多理想和梦想怎么去实现呢? 有时候我坐在
海边,真想纵身跳进去,一直往前游,只要见到陆地就爬上去,再也不想回到岛上。”
赵宇听着陆家辉的话,好象跟前看到了一片茫茫的大海中,一叶孤岛上站着一个沉默
的年轻军官,寂寞地承受海浪的洗礼。
“赵宇,你们是幸运儿,内陆的野战部队,在我们眼中简直是天堂,你们可以在部队
大展手脚,而我在小岛上只能对着咆哮的大海,整日埋头工作也没有上级来发现重用你,
事实上我们整天没有多少事干,除了正常的巡逻任务,其余的时间大家都可以随意支配,
战士们对一日生活制度建什么内容都已经模糊了,在那里谁都一样,最酚望的就是补给
船的到来,最大的精神支柱就是信。最然每天大海都在兴风作浪,但是我们的日子过得很
平淡,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过。";
陆家辉深沉的眼光望着窗外远处,叹了口气,“那段日子,现在想起来是值得留念,
但又绝对不想再回到其中,很想叙诉这中间的感觉,但仔细想想又平淡得不知从何说起。”
“我能从你的话中听出其中的感受,我很佩服你们。”赵宇说道。
陆家辉又点起一是烟,“烟瘾就是在岛上培养出来的,岛上的几个兵,无一不是烟鬼,
有一回补给船台风迟到了一段时间,战士忍受往了饥饿,却忍受不了没有烟的日子,他们
四处搜寻,把烟灰缸里的烟蒂又重新抽了一遍,我第一次见他们一个个都这样焦躁不安,补
给船一到他们上船首先拿的就是香烟,然后就坐在海边岩石上点燃,都静静地坐在那里抽
烟,非常投入,安静得如同一块块岩石。我原本想训斥他们几句,但刹那间我的喉咙象被
什么卡住了,一种酸涩的东西直往上涌,我觉得战士们是可爱了,他们的要求并不高,一
根烟就能满足他们了。以后每次跟他们开会。我都先发一圈烟,。。 战士们都把开会称之为烟
会。”
陆家辉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还在回味岛上的日子。
赵宇听得很专注,追问道:“后来呢,你是怎么从岛上到军区来拳加集训队的?”
陆家辉笑了笑说,“当我的情绪低到了极点,低到了无处可低的时候,我突然想到
谈做点什么,不能让日子白白地过,于是我让补给船给我带我带来了许多书籍和资料,我
把战士们都动员了起来,让他们和我一起搞沙盘作业,作战标图,地形分析,我把全班编
成了一个团司令部,我是参谋长,他们是参谋,战士们学得都很认真,也都很进入角色,
从那时起我们岛上换了一副天地,大家都跟着我学作战指挥,一副副战术标图,挂得墙上
到处都建,海滩上堆得到处是一个个沙盘, 几个战士都能一口气把小岛上的地形分析讲得
淋漓尽致。我敢说他们再经过适当的正规培训,都可以胜任担当作训参谋。那是很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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