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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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15)
朱克山没什么反应,但也没有生气。倒是我们三个有些生气了,朱克山这家伙也太深藏不露了,最沉不住气的是崔乌青,他几乎是大吼大叫了,好你个朱克山,年前我老家爷爷的坟被镇里那帮兔崽子挖了,正闹着呢,正愁找不到人,你说怎么办吧?他瞪着朱克山看,眼神里既有不满,更多的是期待。
祖坟挖了就挖了,还不算惨的,卫合川好象是说给崔乌青听,但眼睛却看着朱克山,好象是在帮他说话一样:你们听说过“四大惨”没有,老婆被泡、情人被撬、赃款被盗、伟哥失效,这才叫惨啊。
我们几个想笑又笑不出来,生怕惹怒了崔乌青,毕竟祖坟被挖这么严重的事摆在眼前。我连忙对崔乌青说,那小子喝多了,别理他的。
崔乌青怨恨地扫了卫合川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他的心思放在朱克山身上。
朱克山也知道大家都在期待他表个态,在一帮哥们面前不能装蒜,就对崔乌青说,乌青,你回头写个情况说明给我,越详细越好,对了,你老家是岭河镇吧?你们的江童书记几年前被台风“百合”搞得焦头烂额,不知现在恢复了元气没有,哈哈。
是,崔乌青对朱克山还记得他老家很感谢,象拿到了尚方宝剑,情绪激昂地说,我回头就写好交给你,不信这帮兔崽子还真闹翻天了,人家祖坟也是能乱挖的,还有没有王法……
朱克山挥挥手制止了崔乌青,说,你把材料给我,我再给江童书记打个电话,这种事,大家各让一步,息事宁人。
是,是,崔乌青赞同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能给个说法就可以了。
朱克山回头批评卫合川了,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啦,什么事都瞎起哄!
看得出来朱克山确实在金先市为卫合川办了不少事,卫合川在他面前表现得服服帖帖的。是,是,卫合川又拿起了酒杯,哥们喝酒。兀自又先喝了,也不看别人杯里有没有酒。
卫合川毕竟不是在官场混的人,他这样的喝酒方式,对于我们几个受官场习气浸染的人,都有些不习惯。我跟他们几个说,喝吧,喝吧,合川请客,每次都是他请客,不喝不礼貌。
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16)
我的话卫合川大概很受用,他朝我竖起大拇指,夸道,还是许哥懂事理,你们知道最铁的哥们是哪五类吗?他也不等我们回答,就报标准答案了:一起下过乡,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你们都说说,我们哥们都占了几样了?
卫合川的话我们听着都有些刺耳,因为我们不仅一起同过窗,还一起那个过。那个是什么,又是官场上很忌讳的,在机关里,谁都明白自己要管住三个“巴”,嘴巴、尾巴和什么巴,卫合川说的那个“一起”,就跟这个什么巴有关系。
朱克山这回没有直接骂卫合川,他大概是懒得骂了,转过头去以商量的口气对崔乌青说,卫合川这个人嘴巴不牢,我们几个都领工资的,就你在银行里工作收入还多一些,听说一年也有三四十万,以后聚会我看是不是你买单?
中国民生银行嘉州市分行的办公室副主任崔乌青连忙表态,没问题,今天这单就我买了。
卫合川大概被伤了自尊心,放大了胆子挖苦说,怪不得社会上说你们公务员都是实践四项基本原则的楷模,什么喝酒基本靠送,抽烟基本靠供,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用,我看说得就很实在。
那个说的是当领导的,一直没怎么吭声的项永礼辩解道,象我们当小兵的想*都没有机会。
你们还是实践三讲的楷模,卫合川继续挖苦说,上午讲正气,下午讲手气,晚上讲力气。
这个说的还是领导。这回辩解的是熊昭苏,金先市教育局的办公室副主任。
卫合川一仰脖子又灌下去一杯啤酒,开始唱歌了:现代社会疯狂了,绵羊开始吃狼了;猫和老鼠上床了;兔子也吃香肠了;没外遇就色盲了;女人九成出墙了;包二奶也正常了;短信全都泛黄了,啦啦啦……
熊昭苏与项永礼嘀咕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在探讨“三讲”还是“四项基本原则”的话题,崔乌青对他们的话题好象比较感兴趣,时不时地凑上去插一两句,但他好象又怕冷落了朱克山,有话没话地与朱克山搭讪几句。
我们六个同学中,在机关混的有四个,我是最抬不起头的,项永礼是正科级,朱克山副科级,熊昭苏是副股级,我也是副股级,但熊昭苏在单位是个中层干部,我这个副股却是有名无实的。今天晚上只有朱克山更多地表现出领导风范,大概是因为金先是他的地盘,在这里,很少有他摆不平的事,崔乌青的祖坟被挖,于他可能也就是一通电话的事情。
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17)
崔乌青在银行,算是企业,不过按市级单位的中层套算起来,似乎也算是个副科级,别看他收入比我们在机关里混的高出一大截,这家伙也有他自己的烦恼,就是每年三百万的拉存款指标较难完成。听说他们银行里的职务是并不牢固的,业绩不好就可能会被免掉,象他在办公室呆的,除了服侍好领导,就是每年最低三百万的拉存款指标,完成了三百万,算是勉勉强强,超额得越多越好,奖金与之挂钩,成正比,完成不掉三百万,不仅奖金被成比例扣发,连续几年完成不掉,就很可能逃脱不掉被打回原形的厄运,崔乌青的原形就是民生银行办公室的一个普通文员。
关于三百万的拉存款指标怎么个计算法,崔乌青跟我说了多次,我也理不清头绪,总觉得非常复杂,反正最后计算出来,结果就相当于平均每天都要在银行里放上三百万。崔乌青、项永礼和我,在嘉州我们三个也是经常有聚的,相对来说与朱克山和熊昭苏就聚得少,今晚对于我来说,可能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春节放假前,市局机关里就流传章玉兰在党代会上落选后,很有可能来市局的消息。
我朝朱克山走去,先给他杯子里加酒,一边偷偷地观察他的反应,见他没什么反应, 就加满为止。我把他的杯子擎到他眼前,又把自己的酒杯凑上去,说,克山,我们三个的父老乡亲一大帮都还在金先,总有个什么事的,你既然是这里的二把手,我们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咱们干了!
项永礼和崔乌青见我这么说,很赞同,连忙凑上来:既然是这么个事由,我们三个一起敬克山。
朱克山却不理我们三个,向着还沉浸在清唱*中的卫合川说道,合川,你过来。
卫合川经不得朱克山的亲切招呼,立马到了跟前,笑眯眯地问道,朱哥,有事?
今晚到现在为止你喝得最多,我们五个还算是比较肤浅,你不是喜欢说段子嘛,我问你,喝白酒是什么,喝红酒是什么,喝啤酒又是什么?
我们五个人当场被噎住,我觉得应该是一个段子,也许还是指向官场的,但我毕竟只是一个小科员,混场面的机会自然没有朱克山多,而项永礼工作的性质决定了他大部分时间是躲在地下,加之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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