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有啥?”李春容听得耳朵晕。
“隰有苌楚,猗傩其华。”小白圭奶里奶气地回。
赵云惜听说村里有几十棵这样的树,就有一种发了发了的感觉。
“真好。”
赵云惜捏了捏张白圭肉嘟嘟的小脸,看着他白皙的肌肤染上薄红,这才心满意足地罢手。
既然找到了,她立马就忙活起来,这羊桃的嫩枝可以做纸药,就是造纸最关键的那一步需要的纸药。
而造纸的原材料就更加简单了,竹子、苎麻、构树皮、薛荔枝、桑树皮、麦秸、稻草,可以说从南到北,你手边总会有一种植物适合造纸。
感谢《天工开物》,她就是从上头学的造竹纸的法子。
她选了竹子,因为她家后面有条小溪,小溪边上就有竹林。
材料齐备,她当即就拿着砍刀,去后院砍竹子。这造纸知道秘方后并不难,难得是耗时最长。
竹子好像要浸泡三个月,现在是二月底,到时候就要夏天了,到时候她还可以卖纸,村里对纸的要求没有那么高,应该好卖。
左右她力气大,砍了一堆竹子也不觉得累,还顺手给劈开。
“你弄这干啥?”李春容抱着小白圭,见她热的满头大汗,有些不理解。
“造纸啊,这个要是能成,以后咱光卖纸就够了。”她不排斥去卖吃食,但凌晨三点起床真的很冷很累啊。
李春容:?
造纸?
想都没敢想的事。
“这能行啊?”她不确定的问,这时候就算是个木匠活,那也被老师傅死死捂着,除了徒弟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家儿媳从哪学来的造纸,这也太厉害了。
纸那么贵,要是卖纸,那岂不是天天躺着就能数银子,想想就觉得爽得合不拢嘴。
“行不行的,试试才知道。”赵云惜将竹子捆好,摆了大石头把竹竿压着,立在小溪旁看了看,不确定道:“这小溪不会干吧?感觉水不多啊。”
李春容放下小白圭,帮着处理边上的小竹枝堆放起来,随口回:“我嫁过来二十多年都没干过,放心吧。”
赵云惜提着砍刀回去,琢磨着还得预备石灰水、竹帘、木板、石舂等,不过石舂可以用家里舂米那个,一时倒也不用备,那其他的就简单了。
“娘,你有空了帮忙编一个竹帘,一尺五的长,一尺的宽,两边弄俩直溜的小木棍,方便手握。”
赵云惜不太会古代这些竹帘、箩筐的编织,但面前这个精瘦的老太会,她干活特别利索。
“行,你几天要啊?那我这几天把织机放下给你编竹帘。”
“三个月后。”
“那不急。”
“嗯。”
两人说着话,见天色不早,就收拾着开始做晚餐,李春容从地窖里扒拉出来一个表皮坚硬的南瓜。
“喝南瓜栗米粥吧?再炒个菘菜猪油渣,咱娘几个也油油嘴。”地窖快空了,存的萝卜、菘菜、南瓜剩零星几个。
吃的人鼻子眼都是南瓜萝卜,但真没有的时候,光喝糙米粥也是煎熬。
“行啊。”赵云惜知道此时的困苦,欣然应下。
不知从何时起,打荷烧火的变成了李春容,掌勺的成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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