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伤口裸露,钝痛刺痛并发,刺激得他弄清了此时状况。
展和风翕动嘴唇,喉咙却干涩到不能出声,关无艳竖起手指在嘴边嘘了一声,他便立刻点点头,他可以晚点再要水喝,不喝也没事的。
“我给你缝合一下吧,好得快。”
展和风愣住,下意识点点头,呆呆看着关无艳里外忙活,接下来的缝合很疼,但他陷于恍惚中,感官都被眼前人模糊。
关无艳看看自己的成果,又看看满头细汗强忍痛苦模样的展和风,暗暗满意他乖,接着专心在他伤口上撒药,
药粉轻轻触碰伤口,犹如冰凉手指拂过发烫血肉。
展和风无法形容此刻感受,许是因为肌肤相亲就在咫尺,许是他为这普通一场换药赋予了特殊含义,于是他不仅疼还觉得痒,更控制不住浑身微微战栗,连带他睫毛颤颤却不舍闭眼。
等关无艳奇怪抬头,展和风却只坚持了两息对视,便招架不住垂下双眼,苍白面颊上,血色渐起。
关无艳不觉有异,只当他是疼得厉害了,再要包扎的时候,动作就极缓极轻,展和风全身紧绷,右掌紧握成拳,竟不知该渴望她再慢一些,还是干脆给他个痛快。
关无艳却在一心二用,想起了眼前人在书中的命运。
。
书中不专写展和风如何,他的人生,得从少数识他知他恨他可怜他的人口中,勉强拼凑出来。
新婚的娘子为保清白撞墙而亡,母亲和村中所有女子女童皆被悉数抓走,村中老人大都死了,年轻人只逃出一半。
展和风得知消息从县学回到渔村时,人已几近癫狂,他抱着娘子尸身奔向县衙,求他的岳父派人出海搜寻海寇,哀切求他救人,悲鸣声响彻在县衙内外,结果却是被敷衍。
关知县说不能将县兵派出去送死,关知县说他会上奏朝廷,关知县说关无艳一死以保清白,不愧是他女儿,堪为女子典范。
展和风并非天资出众之人,但他更加不是愚蠢之辈,听得懂真情还是假意,自知求人无望,他埋了娘子,不听幸存下的乡亲和外祖家的劝阻,独自划船进入了茫茫大海。
谁也不知他在海上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于几天后一无所获地回来,人几乎瘦成一把骨头,接着他住到了外祖家,除了晚间回去过夜,白日里从不见踪影。
许久后才有富商出声,原来展和风曾求到多位富户家中,一一被拒之后,终于从他这借到了去往府城越州的乡试盘缠,展和风说要当官,说要当一个能派人杀海寇的官。
接着厄运再起,展和风即将出发前,多渔村因为一场地震,一夜之间连人带陆地消失不见,剩余村民无一生还。
展和风走到了路尽头,家的地方已成一片大海,他告别外祖一家,到达越州后小心打听,最终找上一门家族中没有出仕子弟的巨富之家,以若能当官便为其保驾护航增添便利的承诺,得到了全方位的资助。
越州下起雨,雨越来越大经久不息,巨富之家如一艘巍峨大船,在风雨中屹立不倒丝毫未受影响,偏僻院落里的展和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书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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