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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风在家中,轻轻安抚着怀里的男人,“没关系,我知道这次我自作主张,让你都没什么准备,其实我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黎风又一次在心中懊悔起自己的莽撞,本想着自己去和那老道讲通,到时候道士到来除了他晦气之人的身份,也好给他个惊喜。她想得自然是不错的,却偏偏忘记了黎书自小被轻视孤立,少与人打交道,更何况是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不紧张?望着男人身体异常僵硬却时刻谨记笑给自己看,黎风总觉心中发酸。
门外远远传来一阵喧闹,渐渐移近。男人的脊背又是一僵,然后怯怯转头,含水的眼睛望向她,见着对上她的眼睛,忙受惊似的收回。不得不说,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黎风也是真的有几分窃喜的。这个男人,在他紧张难耐的时候,虽然不好意思说,但的确是下意识地要寻求她的帮助的吧!理智告诉她这是理所当然的,心里却不可抑制地在兴奋,黎风发现自己居然不合时宜地笑弯了眼。
伸手揽了他,互相依偎着,唇贴了对方的偷了香,少女笑道:“没关系,有我在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也会一直陪着我,结婚那天答应我的,你忘了?”说着调笑般向男子怀中拱了拱,声音怯怯,装起可怜,“人家也很紧张啊……”不出意料,男子的姿势蓦地换成了偏向守护。少女笑了笑,揽紧了男人,“你要相信我啊,又不会有事。”几句话的功夫,敲门的已经来了,少女离了男人的身,抽手抚着男人的脸,轻轻安慰道:“没关系,不用说话,站在那里别动就行了。”说着又含了含对方的唇,然后握了男子的手,走了出去。
少女开门,另一手依旧携着男子的手,而那男子虽是掩不住的无比紧张,脸上竟是守护的神色。二人只是站在那里,却能生生给人一种幸福无比无法拆分的感觉。张道士见着黎书,眸色蓦地一明,又一暗,握着拂尘的手紧上几分,复又平静下来,眼中波光流转,是旁人看不懂的复杂。
少女带着满面看不出破绽的诧异迎出来,配上男子的明显紧张,完全不像事先知道什么的样子,使得村里人没有丝毫的怀疑。村长见着黎风面上的诧异,忙解释道:“这位是陈虚观的张道长,就是远近闻名的那位,诶哟,今日本来是想了驱晦气的是,可是现在……”村长自己也未弄明白道士的想法,只得憨实地抓了抓头,“道长您说。”
老道士实际对这村长的粗鄙颇有几分厌恶,却不好表露,只得淡淡点头,转首道:“贫道此番前来,本的确是为驱邪,却未曾想,非但未曾感受到晦气,反而有祥瑞之气隐隐环绕。而得村长指引前来,方确定原这祥瑞之气便是由此而发。”字字恳切。
黎风挑眉,心中颇为意外,却还是接道:“竟,竟有此事?那道长可知这祥瑞之气从何而来?”心中不自主地泛起嘀咕,她找这道士本就只是为了给黎书一个正常人的身份,从未想过让她说什么“祥瑞之气”,这道士也是个极富正义感的,想让她说个“黎书身上晦气早已散尽”的谎话便几乎磨破了嘴皮,现在她怎么自己就编出了个什么祥瑞?暗暗诧异地望向道士,却见对方一脸平静,轻轻点头向她示意,似是一切只是按照计划发展似的。黎风不由心生提防,这道士该不会是正义感过剩临时反悔又要耍什么花招吧?可又完全想不出这道士这样说能耍出什么,只得暗暗紧张静观其变。
张道士却只唇角微勾,清清雅雅地看着她,脸上竟带出了几分欣慰,也并未如黎风所担心的一般毁约,只是淡定道:“这祥瑞之气,正是从这男子身上而来。”“什么?”农闲之时,前来看热闹的村民着实不少,此刻的抽气惊呼声相当明显。黎风挑眉,张道士却已开了口:“此子害死亲姊,本是大逆不道的晦气之事,岂料……”道士一顿,等人群静寂,方继续道:“岂料,此子竟是加了个相生的妻主。”见众人意料之中的满面不解,她解释道:“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此子与其妻主竟是千年难遇的命定相生,二人交欢之后,二气相容,竟是生生将这晦气换成了祥瑞,由此子在,定可减去此村祸事,扬祥瑞之气啊!”语毕,望着众村人惊疑不定,竟还装模作样道:“贫道也是在古书中才知得此相,未曾想竟真有此事,这真是……”顺便带着欣赏濒危灭绝的动物的目光看了黎书一眼。黎风挑眉,他家书儿,该不会是真的存在着什么祥瑞之气吧……
骚乱随人群渐渐散去,就村里人的态度和眼神来讲,这真的是意料之外的大成功。黎风觉得自己的嘴角忍不住翘起,怎么都落不下。男人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
为不让村人起疑,黎风挑了没人的时候赶上道士,“今天……”道士转头看了看她,道:“如此能让消息传得更快。”黎风不解,“可是……”“对他好一点儿。”道士打断她,转身便离开,与初见时的愤青感觉不同,那是一种寂静难言的,仙风道骨……
黎风没再追。
丢衣之事
“哎呀!这不是黎家小子吗?来来,不来我们家坐坐?”
“哟!这不是黎家相公吗?来,这两个鸡蛋拿回家去!哎呀,客气啥?你昨儿个不还送来篮豆角吗?”
“要我说,这黎家小子真不错!诶哟一点儿都不记仇,这几天往各家坐了个够,这福气也让咱沾了个够啊!”
“诶,谁说他不记仇,王家都去了两回了,咱家才去一回!”
“哎呀,人多啊!过两天一准儿给你补回来!”
……
“哎呀我真是太聪明了!”几日的情况大好,屋里少女终于忍无可忍地自恋了……肖宁无奈地叹口气,“说真的,你是怎么搞定那道士的?好像也没管谁借钱吧?”
“切切,本小姐是靠钱买通关系的那种人吗?”
“……你觉得你找人作伪证就不是那种人了吗?”
“我就做个伪证,不像您,刘贵还在山上给你收拾着屋子的吧?啊?”
“又不是我逼她的,她自己要做关我什么事?”
“嘿,你……”
黎书进门时,看到的便是这般热火朝天的情景,心中忽然就一黯。不对不对,他摇头制止了自己的黯淡的情绪。怎么回事,妻主大人很开心他不是便也应该开心吗?怎么可以难过?暗暗批评了自己,他却还是心觉难受,放下了手中买的东西,心慌慌地找木盆收拾了脏衣便要去河边洗衣,尽力地用自己对自己的批评来压抑住心中自认绝不应该出现的不适,抬脚便要走出门去。
“书儿。”女子的声音柔柔地响起,他的脚步应声而停,转头静听她的吩咐,她却只道,“书儿,刚买完东西就去洗衣服,不累吗?”满是关切。他一愣,心里蓦地就拨云见晴了,忙道声“不累……”。少女轻笑,望着男子明显的情绪变化心道可爱,起身过去,旁若无人地当着肖宁的面便含上了对方的唇,举动间明白地宣誓了他与肖宁地位的不同,男子只觉自己心脏的律动从未如此迅速过。少女认真地看着男人,然后笑弯了眼,才终于放过男人的唇。看着男人自认沉稳实则慌张地跑出去的背影,少女只觉心中满足,似乎未曾注意到肖宁轻轻低下的头。
带着方才热吻留下的满面红潮向河边走去,不期然地被路上几位叔伯一脸了然地戏谑玩笑,黎书到达目的地,便马上慌慌张张地先向自己的脸上泼上几次凉水,便闻一声嗤笑:“呵!有这般粗野的举动的男人竟还会有人要?”黎书闻言一惊,抬眼这才看到岸边竟还有三个男人——刘家、李家、赵家的相公在洗衣服,他方才慌张竟未曾注意到,而嘲笑他的是刘家的相公,村里最漂亮的男人。
望了一眼对方精致的脸,黎书不由自形惭愧,又被对方撞到动作粗野,心中更是大窘。他自小被当成工具使唤,男儿家的礼节之类自是没学过的,虽与黎风一起后也有意地令自己不似过去那般粗俗,却无奈多年习性,稍不加留意男儿家不应有的粗鄙行为便还会冒出来。他的风儿虽毫不在意,他却一直倍觉难堪。此时又被这样完美的人儿看到……黎书更加自卑,暗道真的是好丢脸,又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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