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仕马说:「那孩子的性格,我懂。他是个自尊、自重的人。」
罗光灯一听,像是被烧着一样,不由火起,「我是个没有自尊、不自重的人,是吧?你们后悔,为什么你们的亲生儿子是我,不是他,是吧?那把他换回来好了,我回上岭村去!」
罗仕马和苏莲慌做一团,像是老弱的国君受到逼宫威胁一样,他们齐上前,每人抓住罗光灯一只手臂,一个求饶,一个认错。
只有那只目睹罗家变故的藏獒,静静地俯卧着。它无动于衷,像冷血的动物。抑或它看破红尘,已然成佛。
高利贷
钢琴厂建设的各项手续,终于办理完毕。
蓝必旺兴冲冲地去银行贷款。他计划将已购买的二十亩建设用地做质押,贷款四百万。
但是,他跑了四家银行,一分钱都没有贷到。
银行拒绝的理由是:信贷政策收缩,中小企业本年度一律暂不放贷。
这个强硬和无情的理由,像一条高压线,将蓝必旺打了回来。
他急躁不安,忧心如焚,像是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人被阉割一样。
他现在需要钱,迫切需要。
工厂建设可以缓一缓,他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蓝必旺打算将土地质押贷到钱后,先挪用,用在樊家宁的治疗以及完成他迁坟的心愿上——这是当务之急,重如泰山。
樊家宁第一期胚胎干细胞疗程,已经耗尽了蓝必旺所有的积蓄。第二疗程在进行之中,医院天天催着缴费。
樊刚和樊忠的遗骨迁回上岭的详细计划,已经制订。计划要求务必在樊家宁离世之前,完成他的心愿。村庄的人也发动了起来,群策群力,分头行动。所有人都在和时间赛跑。
可是没有钱,怎么跑下去?
银行的停止放贷,就像赛跑途中裁判的一声吹哨,让人泄气和心凉。
蓝必旺愁死了。他的忧愁,还不能跟乡亲们说,不能跟父母说,更不能跟樊贞秀说。
他跟樊贞秀只能是报喜,说一切都很顺利,尽在掌控之中。比如说她父亲的医疗费,蓝必旺是这么说:我把你父亲是伤残民兵如今身患重症的情况,跟民政部门反映了,是省级的民政。他们同意医药费全额报销。再比如烈士樊刚和樊忠的遗骨迁回上岭,蓝必旺说:我通过众筹,目前已经筹了十八万,二十万众筹额度指日可待。
樊贞秀说以谁的名义众筹?众筹信息在哪里?我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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