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娘娘,皇阿玛下过明旨,宝玉哥哥不用给任何人请安问礼的。”弘昼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毫不犹豫的拆李氏的台,“所以宝玉哥哥这算不得没规矩,宝玉哥哥在见到皇阿玛的时候都不用请安呢!”言下之意就是,你们是皇妃又如何?难不成还能高过皇上去?
“你……”李氏脸色微变,贾元春和钮祜禄氏对视一眼,嘴角都忍不住弯了起来,就连那拉氏也轻咳了一声,掩住了快要浮上来的笑意。
她们之间的关系可算不得好,看李氏吃瘪,她们自然是高兴的。
“是吗……”李氏脸上的笑容像是硬挤出来的——其实也是。
“哟,几位姐姐都在这儿呢?”娇柔却难掩高傲的女声响起,众人转头一看,就见贵妃年氏前呼后拥的走了过来,一身淡粉色的旗袍,不张扬,却让她更显秀丽。
宝玉皱皱眉,心里已经后悔听弘昼的话来逛御花园了。
“弘昼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弘昼极其乖巧的行了个礼,圆嘟嘟的小脸上扯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在皇家,已经六岁的小孩子,那是无论如何都单纯不起来的,像弘昼这样的,已经是很难得了。
“是弘昼啊。”年氏淡淡的挑了挑眉,“起来吧,不必多礼了。”
“谢贵妃娘娘!”
“皇后姐姐,妹妹怎么不知道,这御花园,什么时候允许外臣进来了?”年氏瞥了宝玉一眼,娇笑着走了上去。
本皇招谁惹谁了?!干嘛老是往本皇的身上扯?!宝玉不悦的抿抿唇,伸手拉过弘昼,“弘昼,咱们走吧。”
“放肆!”年氏一掌拍到桌子上,“贾宝玉,你别仗着万岁爷宠你,就不知道尊卑上下了!”
尊卑上下?宝玉冷哼一声,不耐的转过头,“那我要怎样,才算是知道尊卑上下呢?”
“宝玉!”贾元春一副好姐姐的模样,又气又急的瞪了宝玉一眼,“宝玉,怎么跟贵妃娘娘说话的?!”顿了顿,又转向年氏,笑道,“年姐姐,宝玉被家里人给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还请姐姐不要跟小孩子计较。”
“罢了罢了,既然是贤妃姐姐求情,我也就不跟这个狗奴才计较了,你可以走了,以后也少来这御花园,这地方,可不是外人能进来的。”年氏淡淡的挥了挥手。
宝玉微微眯起了眼眸。手心已经隐隐燃起了火焰,就在他想一掌拍死那年氏的时候,胤禛冰的掉渣的嗓音正好响起,“你说谁是狗奴才?”
“……皇上(皇阿玛)吉祥!”众人先是一愣,继而纷纷下跪请安。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更衬得男子俊美威严,犀利的目光岂是年氏这种深宫妇人能承受的?当下吓得瑟瑟发抖,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
“年氏,你刚才说谁是狗奴才?”胤禛目光阴沉的看着年氏,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恼怒之意。
“臣妾,臣妾……”年氏不笨,立刻就知道皇上是对她刚才所说的话很不满了,在嫉恨宝玉受宠的同时,也暗暗为自己的倒霉叫苦。
“皇阿玛!儿臣知道!”弘昼立刻举起了小手,单纯可爱的模样让不知情的人看了,肯定只会认为是小孩子不懂事,拿这个像自己的阿玛邀宠呢。
年氏猛然抬起头,正好看到了弘昼脸上一闪而逝的狡黠和得意之色,恨得直咬牙。
“哦?那就说说吧。”胤禛隐晦的勾起了唇角。
“年妃娘娘是骂宝玉哥哥是狗奴才的。”弘昼字字清晰。
“是吗?”胤禛冷哼一声,阴森森的目光在年氏的身上流连,“年氏,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皇上!臣妾冤枉啊!”年氏被吓坏了,不停的磕头,嗓音娇娇弱弱的,听起来楚楚可怜。
“冤枉?那照你的意思,是弘昼冤枉你了?”胤禛咄咄逼人,似乎这次不准备再放过年氏了。
“臣妾,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年氏可怜兮兮的抹着眼泪,“五阿哥是皇子,臣妾哪敢有这个意思啊……”
“既然不是弘昼冤枉你的那就行了。”胤禛的眸子了冷光闪动,“宝玉是朕的大臣,朕怎么不知道,朕的大臣,什么时候成你的狗奴才了?!”
“臣妾该死!臣妾该死!”
其实严格说起来,年氏那么说虽然不好听,但也没什么错,毕竟再怎么说,皇妃也算是大臣的主子,更何况宝玉现在还在包衣旗呢。只是皇上不高兴了,谁也不敢去跟皇上辩驳啊,又不是嫌脖子上的脑袋太结实了!
“传朕旨意,年贵妃降为妃,禁足半年,罚奉三年!”
现在年羹尧位高权重,做事愈来愈嚣张跋扈了,甚至都不把爱新觉罗宗室放在眼里,胤禛今天对年氏的处罚这么严厉,固然绝大部分是因为宝玉的缘故,但也有那么一小部分,是为了给年羹尧一个警告。
至于年羹尧能不能读的懂这个警告……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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