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海继续说:“王爷一早就去上朝了,这会还在陪皇上议事,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宋欢颜点点头,政事要紧,再说李焕现在刚刚登基,想必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呢。
吃毕了饭,孙长海临时起意带宋欢颜出去走走,宋欢颜确实有此心思,便点头应了一声好。
孙长海让着她一路往西走,途中路过一池碧绿晶莹的池塘,看着四周风光正好,便停下脚步道:“此处风光甚好,姑娘要不要小坐片刻。”
宋欢颜看那池中有锦鲤,徐徐游动,点点头道:“嗯,也好。”
吉祥捧着点心盒子,从里面拣起来一块油酥皮点心,交给宋欢颜揉碎喂鱼。
宋欢颜手起手落,将糕饼碎屑抛入池中,鱼儿瞬时拥挤过来争抢,溅起零零星星地水花。
须臾,从远处忽传来一阵寂寥萧瑟的琴音,声声入耳,细听之下,好似一个女子正在低婉啜泣。
宋欢颜手上顿了顿,抬头望了望四周,轻声问道:“孙公公,是谁在弹琴呢?”
孙长海闻言,踮脚远眺一番,想了几想,回话道:“回姑娘的话,听着琴声,许是吟霜斋的昭仪娘娘。”
李焕登基不过数天,如今,后宫之中只有一位太后和两位妃嫔,其中只有宋玉蔻品位最高,最喜抚琴弄曲。
昭仪娘娘?宋欢颜闻言,暗自回想一番,心道:难道又是她?
这会,孙长海已经循着琴声而去,待见重重树影之后,果然,正有一个瘦削的身影独坐池畔的亭中。那女子低垂臻首,水葱似白皙的手指挑拨着琴弦,举手之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温柔。
孙长海见状,不由先整了整衣襟,躬身上前一步,行礼道:“奴才见过昭仪娘娘。”
宋玉蔻闻声,瞬时停下了手,回身一望,只觉面前这人甚是眼熟,却又一时想不出名字来。“你是哪个宫里的人?”
孙长海见她不认得自己,身边也没个人伺候提点,只好自报家门道:“在下孙长海,乃是晋王爷身边的太监总管。”宫里的人,很少有不认得他的啊
宋玉蔻听罢,立时回想起来什么,于是,淡淡一笑,道:“原来是孙公公。”
孙长海又道:“昭仪娘娘,怎么一人独处,身边连个伺候的婢女都没留下。”
宋玉蔻闻言,自失地笑了笑道:“本宫喜欢清静,这样反而更好。”如今,她只是一个失势又失宠的妃子,还讲究那些摆场作甚么。也许,再过一阵子,她恐怕连个能清清静静弹琴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宋欢颜远远看见孙长海在和她说话,脚下停了停,只听金岚在旁,小声道:“姑娘,既然遇见了,就过去行个礼吧。”
宋欢颜闻言,神色不免有三分犹豫,嗯了一声,缓缓向着凉亭走去。
宋玉蔻望着眼前这张清水芙蓉似的脸庞,心头微动,只觉她那双黑幽幽地眼眸,清明如水,似曾相识,却又未识,刹那间,竟觉似不能正视。
宋欢颜此时微微一笑,缓缓俯身行礼,道:“民女宋欢颜给昭仪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玉蔻闻言,眼中骤然闪过一抹惊异之色,宋欢颜这个名字,她是知道的。三年前,祖母说过的人不就是叫宋欢颜么?
宋欢颜见她神情大变,心知她是知道自己的,便故意不动声色,只静静地盯着地面,等待她的回应。
宋玉蔻愣了半响,直到旁边的孙长海,故意轻咳一声,方才回过神来,沉声道:“免礼平身。”
宋欢颜应声而起,宋玉蔻则是有些失神,望着她的脸颊,半响才道:“本宫看你有些眼熟,许是,之前见过的吧。”
孙长海闻言一愣,抬头瞄了一眼宋欢颜,只见她依旧含笑答道:“回娘娘的话,民女曾在城外营帐,远远见过娘娘一面。”
宋玉蔻道:“哦,原来如此。”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有人小跑着来报:“奴才给昭仪娘娘请安。孙公公,皇上和王爷已经下朝了,王爷特差小的来传宋姑娘过去。”
孙长海闻言,微微一笑道:“杂家知道了。”
宋玉蔻听了这话,想起前几天从婢女口中听到的传闻,不由又是一愣,她就是那个晋王带回来的医女。
孙长海携着宋欢颜转身离去,宋玉蔻望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心微蹙,静静思忖,只觉这世间上的事,再没有这般巧合的。
高高的宫墙之外,王锦牵着两匹高头骏马静侯在西华门,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几名穿着便衣的大内侍卫。
李闯和宋欢颜并肩出宫,孙长海跟在俩人身后,瞧着潮湿不堪地地面,暗自蹙眉道:这么坏的天气,主子非要出宫作甚?
宋欢颜看见王锦,不由微愣,他的额头上还包着纱布,左边的脸颊上还有几道结疤的疤痕,看着甚是触目惊心。
怎么伤得这么厉害宋欢颜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却听身后的李闯出声道:“来,本王扶你上马。”
宋欢颜闻言,忙回身道:“民女不敢,还是让孙公公扶我上去吧”
她的话音刚落,李闯便忽地伸手拖住她的细腰,往上一举,将她带上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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