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春不懂得做生意,所以对于妻子的长远打算,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还未听到一半,便已经开始忍不住打起瞌睡。
胡氏见他那副昏昏欲睡的样子,顿觉扫兴,抬手轻推了他一把。何成春顺势哼哼唧唧地翻身睡去。胡氏有些赌气似地背对着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打得正响,暗自偷笑了好一会儿,方才睡下。
待到翌日,何成春早早就去了保和堂。而胡氏起得稍晚一些,刚洗了把脸出来,要往儿子那里去看看,只见弟弟胡三儿顶头来了。
胡三儿听闻姐姐得了徐家的照拂,立马想过来寻个差事做做。他是家中老幺,平时从不缺钱使,日子过得也算滋润,只是他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常被朋友们背地里耻笑。
胡三儿今儿还特意备了一份礼物,见了二姐胡氏,他微微躬着身子,满面陪笑,连连问好,态度异常恭敬。
胡氏见他如此这般,便知他心里动了什么样的心思,语气亦发平淡道:“你又来作甚?”
胡三儿笑笑道:“小弟天天在家闲着,寻思过来陪姐姐说说话,解解闲闷。”
胡氏瞥他一眼,嘴角带着丝轻笑,“少拿话哄我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有话,就直说吧!”
胡三儿听了这话,忙又往前凑凑,一把拉住她的衣袖道:“好姐姐,给弟弟我弄个事儿管管吧。”
胡氏闻言,拨开他的手,站起身道:“你不是刚刚入伙酒楼的生意了么?好端端的,干嘛过来和我求差事?”
胡三儿有些急切的说道:“好姐姐,那酒楼早晚是个赔钱的营生,不长久的。小弟如今只想跟着姐姐。。。。”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胡氏打断:“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搭上九奶奶这条人脉关系,可不能再让你给耽误了。上次寿宴的事,还没来得及跟你算仔细呢。”
胡三儿闻此,犹如被一棍打在面门上,半晌作声不得,脸上也转了颜色。
胡氏见他半天没动静,便继续道:“和徐家人打交道不是一件容易事。你要是真有心帮姐姐,就多替我打探些徐家的消息,待到日后事成,二姐绝不会亏待你的。”
胡三儿闻言,坐在椅子上发闷,不痛快道:“姐姐是拿话哄我呢。这种空头许愿,我听得多了,有几个能兑现的。”
胡氏皱起眉头,“我何时拿话哄过你?你不信就算了,我找旁人去办也是一样。”说完,眉角一挑,脸上露出几分忿然来。
胡三儿见她动了气,不敢造次,只得软下态度应道:“我去打听就是,姐姐莫要动气。”
胡氏闻言,缓缓脸色道:“徐家在青州势力很大。等到绸缎庄的事一成,你就不用留在这种小地方混日子了,到时候,有的是肥差等着你挑。”
胡三儿听了这话,心中顿觉畅快,自是欢欢喜喜地去了。
***
崔宁从来不是个内向的孩子,他爱说爱笑,小小的脑袋瓜里常会有一些和同龄孩子们不相符的新奇主意。可如今,他却变得不爱说话,整天呆坐在窗前望向门口,似乎再等家人随时过来接走自己。只是一晃过了好几天的工夫,也未见有人过来。
宋欢颜每天出门时,都会十分留意身边的人,生怕,自己不小心错过什么事,什么人。
最近,保和堂每天都有很多人过来抓药,其中,用来治疗伤风和皮外伤的最多。宋欢颜细心地注意到患者大部分都是周围村子里的人。通过大家无意间的交谈,她方才得知,近几日小镇的附近来了很多从北面逃难来的难民,而且,他们常偷潜入附近的农家找粮食充饥,闹得村民们整天鸡犬不宁,不得安生。
这会,孙郎中正在帮一位布衣老汉的伤腿敷药,那老汉满脸苦愁,语气无奈道:“我家地里的庄稼都被他们给糟蹋了。这帮可恶的东西,简直比饿狼还要可怕。”
何成春见他这般不易,随即免了他的医药费,宋欢颜也多送了他一贴膏药。
米河镇附近只有两个小村子,那群难民找不到足够的食物充饥,势必会继续往镇上涌窜过来。宋欢颜越想越觉得不妙,特地让田氏多备了些米面留在家里。
果然,不到三两天的工夫,难民果然流窜到了小镇上。他们人多势众,单凭官府那几个浑事儿的,根本就没办法拦得住。
这群难民足有二百多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大部分都是面黄肌瘦的男人。他们个个都是衣衫褴褛,犹如阎王殿的饿鬼一样,窜到街上看见吃的东西就上去抢,狼吞虎咽的就往自己嘴里塞,不管不顾地,很容易会伤到无辜的人。
镇上的百姓都怕了他们,人人遂不敢随便出门,只在闭门在家中躲避。只是,这样的举动,反而让难民们更加放肆起来。
宋欢颜亲眼见过那些难民,虽然离得远远地,但还是觉得很可怕。因为,他们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他们简直就是疯了,宋欢颜亲眼看见有人将抓来的活老鼠直接吞了下去,殷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异常恐怖。
何成春担心随时会出现暴乱,提前好几天就让宋欢颜她们来到何家小住。毕竟,人多一点,力量就大一点。万一遇上什么突发的状况,也好彼此间照应帮扶。下人们每天轮流守着门口和后院,暗暗盼望着官府能够赶紧派兵过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