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当真是屈更非!”邢羌娃的大眼睛笑成了一直线,“听说钦差大人姓屈,曾经是个小将军,又听说他的五官样貌仿佛刀刻剑鞘,俊美无俦,凡人难比;我就猜想可能是我的意中人……”
意中人……“等等!你对屈更非还没死心呀!难道你还没嫁人呀?”
“追我的男人多不可数,但是普天之下唯有屈更非匹配得上我!”她是死了心,但是一想及屈更非那冷冷淡淡却迷人极了的气质,她的心便又醒活了过来。
睇着她的痴情模样,冷小良急慌慌地喊叫,“屈更非是我的未婚夫婿,不许你这番婆意图染指!”
“未婚夫婿?”邢羌娃的笑眼眯得更紧了,“既是未婚便不是定局喽。”
“你、你要怎样?”真想打掉她的笑容。
“不怎么样,只是想把屈更非抢到手,做我苗族的驸马公子而已。”四年的相思,相思无从凭寄。
“你敢?”攒起衣袖口,脱掉金缕绣鞋,冷小良摆出一副捍卫心上人的姿态。“我邢羌娃就是敢!如何?”刑羌娃也把手中的酒壶一丢,摆出争夺意中人的阵仗。
“你你你你!”冷小良气哭了。
“我和你一般美貌。”她笑得更是恣意。
遽地,冷小良冲上去,左勾拳,右踢腿一并攻击。
不甘示弱的邢羌娃也踹打回去。
一时半刻之间,大明郡主和苗族公主扭打成一团。
冷小良的七名手下以及听见打斗声奔跑进大厅的仆人们都吓白了脸,全忘了要拉开两女之间的纠缠抓扯。
为爱发狂的女子真是可怕!
所有奴仆全噤了声,甚至憋着气,尽量缓慢地呼吸。
被惊动的屈更非冷着神色,盯着站在他面前低俯下螓首的两个姑娘家。
发髻散了,花容“花”了,衣裳也扯了碎须,玉臂上有着紫色瘀痕和咬撕的细小血印子。
他寒着声,“冷小良!你说,为什么和苗族公主打架?”
呜,他竟然凶她。“你怎么不先骂这番婆,是她自个儿上门来和我打架的!”
“你是大明郡主,待客之道欠了分寸。”小良是自己人,他自然是教训她的不该。
“嘻。”依然低头的邢羌娃开心地偷笑,并且用眼角余光向冷小良“耀武扬威”,好生得意。
委屈的冷小良气怒道:“屈更非,你是个负心汉,薄情郎!”
这声控诉使得屈更非拧锁眉心,他把她捧在手掌心呵宠着,何时成了负心汉、薄情郎?
“小孩气!”
“你又对我凶!”可恨!
“你讨人厌嘛!做人,尤其是做女人得有自知之明。”邢羌娃插了嘴,邪邪的笑着。
“呜……”她好伤心。“屈更非,我不要当你的小良娘子了!”说完,她哭着跑开。
“小良娘子?”邢羌娃抬高下颚,用鼻子吭着大气,“应该是不良的小泼妇才是!”从来没有人胆敢和她打架……
“哼……”安宁不禁也用鼻子吭气,以示不满。
“哼……”冷小良的七个手下更是同仇敌忾地发出嗤嘶的怒吼。
见这阵仗,邢羌娃先是瑟缩了下,但随即勇敢地挺直背脊,她对着犹如天神似的屈更非粲笑道:“我是代表苗族的百姓前来邀约,明日是咱们苗人十三年一次的祭祀大典,恳请钦差大人你务必赏个脸面,参加贵州的赶集节庆。”
腿骨带着伤的屈更非跛着脚走到阁房,将进房门之时,他沉下酷色,决定“驯妻”一番。
“咳!”
原本坐在床榻上哭泣的冷小良一听他的声音,瞧也不瞧地把自己裹包进棉被里,滚缩成一小团。
“咳咳!”坐在榻边,屈更非又吭了一气。
她缩得更紧了。
“冷、小、良!”他必须拿出未婚夫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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